进了屋内,陆明一眼看去,只见李大牛正坐在李二郎床边,仔细用浸湿的粗布仔细擦拭着李二郎的面庞。
李大牛的妻子在一旁端水置换,并不见李石头的身影。
照李老汉的意思,李石头是被支唤去找陆明了。不过陆明来的时候并没有遇见。
看见陆明进了屋子,李大牛和他的妻子慌忙行礼招呼,“道长,您快来看看我弟情况……”
陆明也快速回礼,然后走到了李二郎床边。
只见李二郎面色潮红,额头还有不知是汗珠还是粗布留下的水珠,正一颗一颗滑过眉毛向着床上打去。
也不见睁眼,只是眉毛颤动,伴着嘴舌张动,时不时发出些喃喃胡语。
李大牛见陆明来到床边也不言语,更无动静,也不敢催促,只是示意一旁的妻子赶紧递来新的粗布帕子,浸湿了帮着李二郎擦拭汗水。
陆明看着李二郎的情况,神色愈发严肃,只是没等陆有所动作,只见李二郎突然伸出双手,扭动双腿,在空中张舞。
李大牛忙得丢开帕子,束住了李二郎的身躯。李二郎好一番挣扎,脚足乱动如蹬松落雪,双手乱舞如拨草寻兔。
李大牛虽有一身力气,但怕伤了李二郎,故而有些拘束,止不得李二郎这般动静,还使得面目被李二郎推攘。
身后的李老汉见李大牛有些吃力,忙着也要上前帮忙。
陆明这时赶紧上前,说道,“让在下试试吧。”
说着,就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李二郎的额头上面。
只见陆明嘴口微动,李二郎就了功夫,再次安然下来。
李大牛几番确认之后才松开了李二郎,然后捡起床上的帕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下,这一点功夫也让他满头的大汗。
李大牛再三确认李二郎安睡了下去,才起身忙得拜向陆,道:“道长仙术,我弟今晚也有几次这般动静,都要好一般功夫才得安歇,道长竟是一按便有如此效用。”
不等陆明说话,李大牛有些忧虑地说道:“只是道长可知这是何病患?有无医治的法子?”
陆明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令弟是不是每逢月晦时刻,便会如此?”
“嗯!前些年他褪了幼时的瘦弱,多了些康健。只是之后,便常在月晦的时候多有不适。
只是起初也就多点昏睡,这几月多了些发热和乱语,还多有动静。请了郎中来看,也看不明白。今晚我们就瞧着月晦时刻,做了些准备提前候着,只是没想到二郎的病情又胜从前。所以才唤我儿去请道长。”
说完,李大牛又问道:“道长如此问来,是有医治之法?”
说完,李大牛和他妻子,以及李老汉都有些热切地看着陆明。
陆明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点头道:“在下观其症状,似乎是阴气袭扰之症,我这有一法子可以尝试。只是得等他醒来再说。”
李大牛大喜道:“太好了!”
他妻子和李老汉也皆是欢喜模样。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李大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急忙说道:“怎的失了礼数,快叫石头去取茶水来与道长饮用。”
他妻子道:“石头还没回来,我去吧。”
说完就转身出了屋子。
李大牛看向一旁的李老汉有些疑惑:“石头去请先生还没归来吗?”
李老汉摇了摇头,反而是陆明微笑说道:“我自先行,石头不短我多少脚力,想是快到了。”
陆明说完,就见李石头快步跑进了屋子,说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