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梁水听了话，各自找了棵大树遮掩住身形。

“是他。”

李牧的眼神一寒。

这人他见过，正是早上送郭成林过来的马夫，此时腰间挎着刀，满脸的凶神恶煞。

“怪哉，这三个臭小子藏起来了？”

马夫生出疑问，他练过些把式，身强力壮，手持利器，对付三个没长毛的小子手到擒来。

但若是追丢了，却不好跟自家公子交差。

“爷爷在此！”

李牧却是跳了出来，随后手中石子接连甩出。

嗖！嗖！

石子虽然没有箭矢锋利，但他的臂膀强健有力，能够拉动上百斤的大弓。

扔出去几个普通石子，照样能够发出吓人的破空声！

“啊！”

刚拔出刀，准备上前招呼李牧的马夫，却是捂住了双眼。

但那汩汩流动的血，仍然从双手的缝隙中流出。

拥有着百步穿杨的箭术，李牧的准头极高，即使是石子，也能够投掷到心想的地方。

这石子虽然不能穿透胸膛，但是毁了那人的一对招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牧哥好本事！”

吴山、梁水齐声赞叹，却是一同走了出来。

“他奶奶的，这郭成林是真想杀了老子，还好牧哥发现的及时。”

马夫没了双眼，此时早已经慌乱如麻，绕着圈的打转，想要扶住路边的大树站稳。

李牧却是捡起地上那把刀，淡定的走到了马夫身前。

“你是郭成林的人？”

“是…是，好汉饶我一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追你们出来，全是公子的主意！”

“好，那就饶……”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李牧却是面不改色，手起刀落，直接插入马夫的右胸之内。

马夫立时跪倒在地，双手握住刀刃。

“怎么会，怎么会，你说饶了我啊……”

旁边的吴山、梁水，眼珠顿时瞪圆，满是不可思议。

他们虽然觉得牧哥可靠，但没有想到牧哥当着他的面杀人！

那可是人，活生生的人！

就算吴山、梁水在淇水河上见到过不少的水中浮着的尸体，但也没有目睹过杀人的场景。

“牧…牧哥，你，你杀了他？”

“准确的说，还没有，我只是刺向了他的右胸，暂时还死不了，但也决计活不成了。

也可以说我杀了他吧，你们要报官吗？”

李牧的眼神平静，扭过头淡淡的看向了吴山与梁水。

此路虽是交通道路，但是这傍晚时分，日头落下，便是黑乎乎一片。

此时周遭安静异常，没有人前来打扰，只剩下了秋虫蛰鸣，还有两人扑通扑通的试探。

“踏上练武这条路，杀人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就算今日不杀，日后也要杀人。

更何况，若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们。”

李牧的语气仍然平稳，没有起伏，实则心中也波涛汹涌。

“都说人心经不起试探，吴山、梁水又会做出什么选择。”

吴山咕噜的吞下口水，仍然压不住心中的惊悸，实在是眼前的场景太过冲击！

反倒是梁水，双股颤颤，但是倔强的走到了李牧的身旁，握向了那一把刀。

李牧松手，梁水接过，双手颤抖将刀放在那人的右胸膛上，用尽身子的力气将其抵了进去。

“不错，有几分胆量，只是歪了点，没有正中心脏，若是遇到武者，这不是致命伤，会引来反扑。”

梁水没空听完这些话，已经跑到一旁，扶着大树狂吐了起来。

“只剩下我了。哥哥早就说过，练武便需要心中有杀气，敢将拦路的人杀掉！”

吴山鼓起勇气，却是跌跌撞撞冲到了李牧身上，差点摔倒。

“站稳，拿好刀，对准脖子来一下，我相信你。

把他当成郭成林就好了。”

想起今日脸上被吐的唾沫，吴山突然身上有了力道。

上前猛然抓住刀柄拔出，而后双手使劲挥砍，缺失将那人头砍断半截，只剩点皮还连着。

“呕~”

吴山与梁水成了难兄难弟，尽皆趴到树干后狂吐。

李牧却是搬动着那具尸体，将其挪到道路之外，扔到树干之后，茂盛的长草之内。

“缓一缓，下一次杀人便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