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解不开死结,叹了两口气换了个话题:“黛儿在宫里老说闷甜甜要是有空常进宫玩耍。”
赵黛儿?那个十四岁就想当女皇的野心少女?白黎想不好怎么应对,没敢搭话。
赵元辰不动声色:“小姑姑今年的学习任务完成得可不太好,与其玩乐享受不如叫人给她补补课。”
这句话点燃了桶皇帝陛下气咻咻地说:“她又不是你学习不好有什么关系。她才十四岁,生来就没父母照顾虽说辈分是比你长但岁数比你小这么多你要把她当妹妹看动不动就补课补课,像什么话?!”
白黎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腌肉,竖起耳朵听八卦,心里琢磨:比起赵元辰这个捡来的儿子赵黛儿看来更像是皇帝陛下的亲闺女最重要的是皇后讨厌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不会讨厌小姑子啊。
胜似亲女的妹妹,肯定比地位尴尬的赵元辰得皇帝夫妻的宠爱。再阴谋论一下要是让皇后选继承人她说不定倾向于同样流着赵家血脉又不让自己膈应,关系也更亲近的赵黛儿也说不定。
以皇帝陛下对妻子的敬重与愧疚,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白黎脑补了出宫斗大戏,尽职尽责地帮腔:“殿下是好意。”皇宫里要什么有什么,星网娱乐无数,白黎要是赵黛儿,这辈子都不会觉得无聊。
“说到底是没个玩伴。”皇帝陛下叹气,征询似的问,“我是不是该让她去学校念书?”
皇室是多对一的私人教育,毕竟帝国不是君主立宪,皇室只是摆设,赵元辰以后可是要真刀实枪治理国家的,课程肯定大不一样。而赵黛儿作为第二顺位的继承人,自然也要由私人老师单独授课。
对此,赵元辰没有给出任何倾向性的建议。
“这就要看小姑姑自己的意思了。”
他很清楚赵黛儿的算盘,无非是想多参加些社交活动,以此结交大臣的子女,扩张自己的人脉网,但频繁举办宴会,难免会被人说奢靡浪费,她不想给自己添个奢侈好玩的标签,在民众口中落个不好的印象,只能对皇帝陛下旁敲侧击。
说实话,哪个皇室子弟没有野心,赵元辰全然无所谓,随她去吧。
可是,皇帝陛下不满于他的态度,责备道:“你对黛儿也太不上心了,毕竟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我死了以后,要靠你照顾她们。”
白黎反应极快:“殿下的意思是,公主已非稚儿,应该听听她自己的想法,让她选择要过的生活。”
皇帝陛下怔了怔,突然大笑起来,指着赵元辰道:“这是护着你呢。”
赵元辰微微笑了笑:“她不会说话,您见谅。”一顿,受她好意,解释道,“不管上不上学,我认为小姑姑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陛下默然一叹:“你说得对,唉,黛儿也大了。”雏鸟总会离巢,小娃儿也有长大成人的一天。
这话题可不好接,往下说就是陛下老了,要死了,得让位了,历史上不知多少太子死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白黎及时叫停,拾起公筷布菜:“陛下,我今天这个土豆丝发挥得可好了,您尝尝呀。”
“好好。”皇帝陛下收敛了情绪,笑眯眯地打量着白黎,“能娶到你,真是元辰的福气。”
白黎:“……”他可能没这个福气。
赵元辰:“咳。”
“你以后就知道了。”皇帝陛下凝视着他,意有所指,“十年修得同船渡,要好好珍惜,知不知道?”
赵元辰笑了笑:“知道。”
“唉。”皇帝陛下摇了摇头,又对白黎道,“要请甜甜以后多包容他了。”
白黎一脸严肃:“包容什么?殿下不是挺好的?”
皇帝陛下大笑起来,又看看自己儿子,忍不住“哎”了声,尽在不言中了。
这饭吃到后半段,白黎不小心做了回猪队友喝醉趴着睡着了。赵元辰怕她说胡话,忙起身说:“我送她回房。”
“回来回来。”皇帝陛下站起来,面庞微红,“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总不好打搅你们小两口啊。”
“那您吃粒解酒药再走。”赵元辰找出医药箱,取了两粒药递过去,“酒精在体内待久了不好。”
皇帝陛下怒道:“喝完就吃解酒药,你这酒喝来干什么?不如喝水。”
赵元辰无动于衷:“没有解酒药,您根本不能喝酒,过过嘴瘾也就罢了,请您服下。”
“我一会儿吃。”皇帝陛下拿过解酒药,敷衍之情溢于言表。
赵元辰不紧不慢道:“留得太久,酒味可散不掉。”
皇帝陛下暗中丢药的动作一顿,是了,皇后最恨他喝酒,若是被她知晓,不仅要迁怒孩子,自己也讨不到好,只好不情不愿地吞了药。
固体状的小药片一入喉就消失了,不出一分钟,药中的成分开始起效,慢慢化解体内的酒精成分。
赵元辰取来喷雾,亲自替父亲整理了衣衫:“这样应该闻不出来了。”他照顾得体贴周到,不由叫皇帝陛下想起刚培育胚胎时的情形,医生说最合适的是个男胎,他心里怪失望的,老觉得儿子粗心大意,没有女儿贴心,没想到这个儿子方方面面都挑不出错来,着实令人熨帖。
“好了。”赵元辰扶着他,“我送您。”
皇帝陛下没有推辞,由他扶着自己上了悬浮车,输入指令:“回皇宫,平稳驾驶,小心为上。”
“说得都是废话。”皇帝陛下笑骂。
在自动驾驶普及的当代,每一辆悬浮车都会实时接通交通网络,运算出最合适的路线与速度,车祸的发生率降到了极低的数值,非常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