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这些天一直是将李斩记在心里,总想着要报答他。
难得有这么一件事情,他献宝似的就来了。
“好,既然是哥哥心意,我就收下了。”
李斩一向不推辞他人的给予,照单收了,但也从不白拿,心里自然记下。
第一世的时候,李斩就晓得一个道理。
别人请吃饭,一定要找机会还回去,这种事请客的人记得最清。
他是这般想,王二也是这般想的。
那一日李斩杀进王二家里,几下捅死周善,救下这夫妇二人。
对王二一家这种知恩图报的人家来说,是要记一辈子的。
可李斩不想挟恩图报,平日里便都是平常心,王二若有什么小恩小惠,直接就受了,这样不至于让对方心里难受。
从王二那分了两匹布,一串铜钱,二人又叙话一阵,才再分别。
那两匹布依旧是让王二带回家去,他预备让他妻子给李斩裁一身衣服。
李斩不曾到来时,赵氏看痴傻的李展可怜,也曾给原身缝补过衣衫,如今倒是不必量尺码。
送走王二,李斩洗漱过,肚中又打起鼓来。
家里已经没有余粮里,此时刚刚送走王二,又不好意思再去他家蹭饭。
便揣着钱袋子,在村中一家一家的走。
凡是有剩下饭菜的,李斩都扔几个铜板买下。
也有好面子的,并不收钱,直接给了他。
李斩也不回绝,给他吃他就吃,半点没有客气的。
走走停停,李斩吃了好些顿,吃了个溜圆。
一边走,他还一边消耗戾气锻体。
足足耗掉五缕戾气,他才罢休。
如今他花在锻体上的戾气,已经有十缕,在不施展大力法的情况下,力气已经是刚穿越来时的一倍。
量化一下,李斩如今可以背着七十多斤的事物,速度不减,行动如常。
如果是与人搏斗,爆发之下,一拳把人捣死,不是难事。
回去路上,村里又不太平起来。
村民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那快班衙役进来周家了。”
“我等拿了周家的东西,不会被治罪吧?”
“周大少爷是举人,有功名在身,这番有贼子杀了他一家,只怕官府不会罢休。”
村民里,拿了东西后怕者有,觉着法不责众混不吝者有,长吁短叹者有,幸灾乐祸者也有,不一而足。
李斩听人议论,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啥有用的,索性回到了家里。
等到晚间时分,又有消息传来,说是衙役们又多了许多,兼又上山搜查,事闹的愈发大了。
直到深夜,李斩房门又被敲响。
李斩开门一看,却是这几日没打过交道的村长。
村长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身皂衣的捕快。
村长也姓周,跟周家算是远亲,但已出了五服,是个老者模样。
今日就是他带头去周家刮地皮的。
周老村长平日里为人如何,李斩不甚清楚,但起码不似周家,取名尽是仁善纯正这样的好字,干的坏事却是臭名远扬。
李斩见这三人,行了一礼,开口询问道:
“村长,有什么事吗?这两位大人是?”
捕快不是官,不入品级,连吏都算不上。
可就这,那也不是老百姓可以招惹的。
能在封建时代混这份差的,多的是地方上的关系,门路也得熟悉,用手上那小小权力一压人,浑似一座山压下来。
李斩自然不一样,不必怕这样的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喊两句又不亏什么。
若是晓得了眼前人为非作歹,让他起了杀心,找机会一刀攮了,更是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