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山好汉。

这是先前那次大雨的时候，李斩在张连城口中听说过的，瑞山响马。

李斩寻了个僻静所在，唤出了张连城、张香兰和土地公钱永。

李斩询问道：“张兄，张姑娘，你们可知道瑞山盗中，有一个姓蒋的？”

张香兰露出厌恶神色，评说道：

“晓得，那厮叫做蒋海山。”

“他本是南郡城一家富户的护院，一日色胆包天，奸杀了那户人家的夫人小姐，逃上了瑞山，坐了一把交椅。”

李斩点点头，又看向钱永：

“钱永，你与瑞山的地祇可相识？”

钱永恭敬回道：

“瑞山是大山，还有瑞山泊拱卫，分别有山神和河神看护。”

“山神与河神都比小人的品级高一些，再加上路途遥远，故而，与小人没什么交情。”

“小人只在南郡城隍爷的宴上，见过那两位，只知道那山神是前朝的将军，叫做瑞钦，瑞山之所以叫瑞山，也是因为山中有他的衣冠冢。”

“那河神叫做郑庆云，是个渔夫出身，生前搏击水匪而死，被渔民们供奉纪念，得了香火阴身，后才被朝廷列入册中，封做了河神。”

听过钱永与张香兰叙述，李斩对瑞山的了解依旧模糊，还是得去到那里，亲自看看，才好做分晓。

思虑过，李斩先是收回三人，随后缩地回了里县。

再又唤出武奔，架着黑雾，从鬼界往瑞山地界去了。

......

第二十七日。

瑞山是个偏僻所在，但南郡产山货，瑞山属于一道关卡，过了瑞山，便是连绵群山，人迹罕至，山货丰富的深山地区。

故而虽有瑞山响马盘踞，但每年都有许多采参人铤而走险，走瑞山地界进深山。

如今是冬日时节，山里人不多，山外却是人最多的时候。

年节将近，都赶着要过年，出山卖货来了。

瑞山泊周边有许多村镇，依附着建立，专门给这些个采山货的做生意。

还有许多商贾，也会在这个时节来采买。

差不多要持续近两个月，才会渐渐冷清，直到来年开春。

李斩提着一柄朴刀，做武人打扮，在瑞山集中走动，四处观瞧着人来人往。

瑞山集，就在瑞山泊码头边上，是距离瑞山最近的聚集区。

说是集市，但人来人往比里县还要繁华得多，就是没什么房子，多是临时搭建起的棚户。

集上，贩卖各类山货的自然是最多的。

有卖人参、灵芝、各类药草的。

也有卖各类皮草、兽骨的。

还有在深山里开了矿的采金人，卖的是银矿石，金矿石。

李斩走在道上，突然看见远处围着一圈人，挤进去一看，是有个瞎眼的老头在讲评书。

他仔细看了看这老头的打扮，确认没什么戒指匣子之类不合时宜的装扮，只戴着一副墨镜，才仔细听他的话本。

这老头讲的是河神郑庆云的典故。

“......这郑庆云，嫉恶如仇，听得了小嫂子被掳进了瑞山，当即架了船，牵了两条细犬上去，一路渡过瑞山泊，往山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