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雪地里一片狼藉。
李斩收了张望魂魄,又往瓶子驿行去。
待来到了张家门外,手中令旗一摇,分出两个力士来,踹开了那满是腌臜的房门。
随着哐当声传出,里头的人只以为又是王家的亲戚来找麻烦。
张望的祖父,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梗着脖子出了正房,正要开骂。
他睁大了眼睛,见了这两个力士,心知是惹上了什么神神鬼鬼,扑通一下便跪下了。
“老朽张......”
他正要说些什么,来求告李斩,却突觉劲风袭来。
原是那门被力士踢得破碎,李斩选了还算干净的一根直棍,一脚踢上前,飞射到张望祖父面门上。
那房门碎块直接插穿了这老人的门面,从后脑贯彻过去,连带着整个人身体飞起,斜着插到了院墙上。
正当此时,李斩发觉身后有脚步声音,回头一看,是个青衫男子,中年模样。
这是张望的亲父。
他刚刚从解县回来,听得家里的声响,大步就往回赶,一到家就见到自己父亲被李斩打杀的光景。
他红了眼睛,拎起边上一根锄头,向李斩冲了过来。
李斩一晃身子避开,伸手一抓,捏在张望父亲的脖颈上,往上一提,便让他没了反抗力气。
随后李斩另一只手也抓了上去,也握住脖颈,只是如撸串一样,直直地从脖子往下一撸,再一拔。
夸嚓一下,脑袋连着脖颈,带着脊椎被抽了出来。
李斩提着这带脑袋的脊椎,往里屋走去。
方才打杀两个,只是须臾之间,里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了满手血腥的李斩走了进来。
李斩瞧定了,张望的祖母,亲母都在,略一点头,将张父的脊柱投射出去,直将张望的祖母钉在了地上。
这时武奔现身屋内,对着张望祖母的脑袋就是一脚,踩得汁水横流。
眼见自己一家死于非命,那张母竟一时没了惧色,对李斩发起问来:
“为何要杀我家人。”
李斩略一沉吟,答道:
“毒树生毒果,毒根在土中。”
言毕,武奔已回转过来,抓住张母两肩,对着两边一扯,撕巴成了两块。
李斩走出屋内,正撞见两个长工出来查看,看了他们一眼,便把他俩吓回了屋中。
此事算是结了一半了。
武奔化作黑雾,卷住李斩,进入鬼界,往解县去了。
......
夜里时候,马家灯火通明,正在摆宴。
李斩来得他家宅子上空,遥望起来。
马家是解县大户,那李户一家,实则是马家的奴仆,那李户是陪着马天水读书的,自然也住在一处。
比起周家,马家地方更大些,所得看守门户的下人也更多。
这才是大头。
来得马家上空,李斩涡流转动,梳理起远方的戾气根须。
很快,被分流出许多戾气支流。
自上次从瑞山归来,又有多日尝试,李斩已经把握住了戾气产生,与戾气根须的许多特点。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戾气的产生,不仅会与产生者勾连,还会一定程度的指向憎恨的对象,再形成支流,统一被根须吸纳。
而马家,有一条成气候的支流。
李斩将念头沉入其中,顿时许多马家做过的事被他翻检起来。
作为县内的大户,下人用度上,马家不如周家那般露骨,没有乡野间那般自由。
但作为把持盐矿的人家,平日里压榨工人的事,实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