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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的想象构筑了荒原的一切。这些想象大部分都是凡间现实存在之物及其延伸。”

“但龙却很奇特，它们没有出现在任何的凡界，却存在于每一个凡人的想象中。它们不是任何其他物种，却融合了凡人能够想象的其他物种的任何优点。”

“因此，恶魔龙不同于任何其他的恶魔种，他们天生就具有信仰的加持，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信仰的结果。并且，他们也天生具有融合的特性，能够更好地适应融合操作。”

“因此，我们将他们中的代表，东方龙和西方龙，进行融合。利用额外的信仰属性，在提高混乱上限的同时保持清醒。这简直就是实验的完美素材，当然也得到了一个完美成品。”

“只要成功，我们就可以与恶魔先贤比肩……不不不，我们将创造神明，我们会超越先贤！”

……

“啊？”

我都要承认我是个恶魔了，结果你给我来这个？

“咦，你不信吗？”

喂喂喂，刚刚介绍得这么有气势，这句话一说就逼格狂掉了啊！非要搞点什么反差萌吗？

“嗯，怎么说呢，恶魔是有序与无序的中间体，而我们则是极致有序和极致无序的协调体。”好了，这下彻底暴露本性了，我还说这声音为啥不男不女的，套上个小孩的模样刚刚好啊！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即使我明白，这句话的内容，无论是谁，随便说一点都会透露关于自己的大量秘密，但说不定，这个听上去是“小孩”的龙会说呢？

“很简单啊，感知体内的有序与无序的运行情况是恶魔的天赋。凡人太过有序，他能感知的仅仅是体内0~1这样的整数变化。而正是因为恶魔的体内含有无序成分，他们才能看清小数点后面位数的变化。而且啊，越接近无序的恶魔，能感知到的位数变化就越多哟。这解释形象吧？”

它真的，我哭死。它连强调的语气都用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最后还要问一句，自己解释的形不形象。不是你真是小孩啊？根据索的描述和它的表现，除了称呼它为“它”，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虽然是说，我也没什么理由全信这些恶魔的伪装。但先是来了一个索，在梦境中把我拉去对话；然后又来了一个它，醒着都能把人拉进来单独谈话，你们到底是有多热衷于秘密进行交易啊？是你们整天热衷于想什么阴谋，还是这样的人都围着我转呐？

“喂喂，先提前说一声，我们在这里谈话，一个人也不可以告诉啊，包括你面前那只狼。”这语气怎么跟吃醋了似的？总不会真的就碰巧让我遇到一个刚出生就死，刚死就来袭击我的家伙了吧？要不然这情绪管控怎么跟没有一样？

“我也是会威胁人的哦。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会扰乱刚刚说到的协调，让有序和无序在你的体内直接相碰爆炸。”你会威胁人，还需要强调一下是吧？唉，我真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又是受到威胁的那个了。而这次的威胁对象是一团还没有身形的黑雾，至少是还没有显现出。

“所以，你至少能显现一下自己的身形吗？”我的自主思考能力都快要被他那有问必答的性格惯坏了。虽然我猜他大概率没什么像样的形状，或者会狡猾地隐藏某些特征，但不管怎么样，再获取一点信息总是好的。

“哦哦，反正我之后都要和你待在一起喽。给你见识一下未来的祈愿之神的真面目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好好，别人都是把老爷爷装在身体里面，我就装了个逗逼是吧？别人都要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把身体里那个阴暗的自己给救赎了，结果你一上来给我一个乐天派？

好吧，希望是这样。

一具西方龙的身形逐渐从黑雾中显现出来。它通体以深红作为背景色，金色的纹路从脚底盘旋而上直至粗大的脖子，覆盖至它宽大而厚实的翅膀。不同于索衣服上繁杂而有多种色彩的金色花纹，这些金色纹路粗大而少有分叉与交织，大多是简单地沿着龙可能存在的脉络行走。他的身躯覆盖了细密而有金属光泽的暗红鳞片，表面看上去意外的光滑，或许是因为在想象空间显现的缘故，细节不够完善。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具有超过15米的体长，四足着地，以及超过他身长的翼展，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缩小，或者稍稍变化而直立就是了。

金色的纹路宽约半米，从他半径约为一米的四指脚爪的前后两侧出发，靠近腹部的那一侧最终于身体中心处汇聚成一个螺旋，而靠近外部的那一侧则夹住背上凸起的鳞片而行走，分出一股来顺着明显的骨骼痕迹分叉而爬满翅膀。再向上延伸，金色的纹路在脖子处聚集成一个环。而环似乎没有再向上延伸。

头部则出人意料，是一个符合体型的东方龙的头。龙头则是以亮红为底色，有一圈包裹头部的金色的绒毛，金色的角似鹿而分叉，长长的红色触须飘在半空中，看起来仙气飘飘，脸部则充满了各种颜色的花纹，跟索的风衣不相上下，没有花哨的感觉，反而像传统戏剧中的脸谱一般，对称而富有美感，有一种肃穆与庄严的感觉。突出的嘴部紧闭着，即使不露出牙齿也有一种威严，眼睛大而炯炯有神，正直直地注视着自己。整个龙头好似传统的雕塑一般精美，放在庙宇里祭拜也不为过。

但是，但是！两者搭配在一起，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啊！这两个部分都倾向于给对方一个压迫感，但是似乎配合的不是很好，将粗犷与细致强行融在一起，即使头按体型放大了，还是有一种头小体大的感觉。

为什么东方龙会和西方龙融合啊？

“你的外貌，能够正常一点吗……”

虽然我不知道恶魔具体的等级以及对应的特征，但是索和我是一字强者，而它是五字的另一个极端，按理说应该是极度的混乱咯？不知道它这个样貌是不是天生的，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稍微改改。嗯，并且在这离谱的一切面前保留怀疑的能力。

“啊，什么正常一点，这样不正常吗？我这种样子最习惯哦。”

“额…正常…就是…别把西方龙的身体和东方龙的头拼在一起啊！”

“哦～这样啊，也行呀，给你看个东方龙。”

于是它的身体就开始幻化，一个东方龙立在我的面前。它保持了一定的人形，穿着一套精致的红色礼服。礼服一尘不染，似乎是将中式的袖扣附在西服上，颇有一种庄严的美感。长长的尾巴上有一片条状的金色绒毛，亮红色的鳞片连接着剑状的金色尾尖。它轻轻整了一下衣服，一双眼睛里慈爱与肃穆并存，说是一个专业的神明也不为过。

好啦，我现在又跟另一个恶魔“正常的”对视了。不知道这些恶魔又是有什么恶趣味，非要将自己的形体捏得比凡人高一个头。这下面前这条龙，不仅头以下就高我个十几厘米，那长长的龙头更是直冲云霄，就算砍掉触须再砍掉角，也有黑狼那么高。

“双重龙格是吧……”我已经不满足于在心里吐槽了。好啊，我体内还要住着不止一个家伙。

“什么？我只有一个啊。我从实验室出生就是这样呀，只不过单独的东方龙、西方龙形体我也可以变化哦。”

啊，这是可以说的内容吗？虽然我之后也可以推出来，不过也至少现在肯定不了吧，但是你直接肯定又是几个意思？

啊，怀疑好累啊，当个傻子多好，被骗就被骗，再套用一下恶魔的价值观，啥都不在乎就不会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