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鬼龙！这次是你的问题了！”
我在内心大喊，虽然不知道在训练故事里，还能不能回到那个自己的想象空间，不过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咒语，给你就是了。不过这次你自己念，念给他们听！真麻烦……”
“记好了，‘天罚’的咒语是：乌云为牢，闪电为剑；我之为天，降罚于世！”
接着，祈愿龙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但它平常没少摆过各种负面的微表情，我也并没有在意。
知道了咒语，我睁开眼睛，借着刚刚的震撼，开始咏唱。
“乌云为牢，闪电为剑；我之为天，降罚于……”
忽然，我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压迫感，比刚刚看到的那片场景还要强百倍。就好像一个只是看着这些景象，而另一个则是天罚的对象。我似乎进入了后者的状态，乌云像是绝佳的锅盖，在岩浆的蒸煮下，大地上无处可逃，我无时无刻都在被高温炙烤着；乌云带来的异常的重力不仅使大地开裂，也让我整个瘫在地面，大地上的裂痕不断蔓延，争着向我的身下游走，不让重力把我扯成两半善不罢休；在这样的牢笼中，我仰面朝天，超越世间任何事物的亮光突然出现，将整个云层由深黑照得透亮，白光一点点吞噬我的视野，最后只剩自己正上方，让我在恐惧与绝望中被最后一道闪电蒸发。
我的意识直接脱离了身体，好一会才重新聚集起来，然后睁开了眼，再次望向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与那四个围着我的恶魔，带着还未从刚才的场景恢复的茫然，等待着他们的评价。
“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先笑起来的是孤心索。
“满意了吧，苍王？”
苍王似乎也带着藏不住的笑容，雪见则有些迷茫，莱斯诺则面无表情。
“该怎么说呢，你确实是个天才哈哈哈哈……你刚刚放的魔法，是‘天罚’的进阶版，可以叫‘神雷天罚’，这是个带控制高伤害锁定类的大招嘞！
怎么说呢，这两个天罚的场景是一样的，如果代入的浅的话，就只会知晓普通‘天罚’的咒语，也就只会施展出造成压力削弱对方的魔法，副作用也弱；代入的深，就会像你这样咯哈哈哈……”
雪见则是一脸凝重：“孤心索，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一个‘神雷天罚’？刘与门刚刚接触龙类恶魔的言灵魔法，即使在训练故事中不会失控，也会让他受到精神伤害的！”
“我…还好……就是…能不能提前…告诉我……龙族魔法……有这样的…副作用……”
“额……”雪见忽然沉默了。
所以旁边的孤心索再次出来解答疑问：“哎呀，当然是龙族恶魔都有自己的自尊呀，被自己的魔法打击到这件事多丢人呀，他们当然不会说出来咯，我想你肯定也是这样，所以也没说咯！”
别别别，我宁愿丢人，也不要突然自己接自己一个大招。
“不过……你确实把‘神雷天罚’给放出来了呢。只不过……也只是放出来了而已呢，准头那是满天飞呀哈哈哈……”
……
嗯，现在有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魔需要被惩治。
“祈愿龙！你给我出来！你当然知道‘天罚’和‘神雷天罚’的区别，为什么要故意整我！”
这次，祈愿龙变成了东方龙的模样，仗着更大的人类身体和更长的龙头直接俯视我，虽然他本来也是俯视就是了。
“嗯？这哪里是我的问题。我就只知道一个天罚，那就是你们说的‘神雷天罚’，普通‘天罚’那么低级的魔法我和那些实验员们可看不上！
能够用‘神雷天罚’直接把对方轰碎，干嘛要用‘天罚’削弱敌人？”
“我……那也要分场合呀！什么时候该致命，什么时候不该致命不得选着用啊！”
“控制力度不就行了？普通‘天罚’最后还不是得造成伤害才能解决问题？还有，如果你‘天罚’足够强大，能把所有挡你路的人都劈碎，你还担心遇到你不得不迁就自己的情况？”
“那……你至少告诉我龙族魔法施法的副作用吧？”
“干嘛要告诉你？一个在人类世界娇生惯养的家伙，练习魔法吃一点苦就哇哇叫，干得了什么事，怎么成的了神？我练习这些魔法的时候也被副作用折磨了千百遍，我叫了吗？没有坚定的意志，怎么成神？”
“你……还不是你先和我结合的？如果你不存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现在我还处处受你操控！”
“你傻啦？如果当时没有我主动和你结合，你就被他们吃得渣都不剩了。现在你还活着耶，你的命都是我救的，就不能听我的指令好好成神？”
“你……不要拿你的苦难来压我的苦难！人有人的活法，恶魔有恶魔的活法！你不会理解凡人究竟想要什么！不要小看凡人的胆量！如果你真的要拿我的身体做一些毁灭世界的事情，我有能力带着你一起死！”
“吼吼……但我要提醒你。虽然你原理上是凡人，但你得当一个恶魔，直到我们成神的那一刻，彻底成为恶魔的神明！
还有，你真的敢带着我一起死吗？你，真的，有，这个，胆量，吗？
就算你有，实验室里也不止我一个恶魔龙，而是有成百上千个。如果我们真的要对这个世界做什么，你能够阻止我一个，但你能够阻止剩下的成百上千个吗？”
“我……我是……人类……不是……恶魔！”
我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绝望。我害怕自己会在这其中逐渐失去人类的人性，最终变成毁天灭地的恶魔神明。我更害怕我因为不够强大，无法改变恶魔城与人类世界即将发生的各种事情。
一边是索领导的小队，强行绑定自己，执行未知的危险任务，或许会全都为他成神做嫁衣；一边是恶魔龙的控制，以性命威胁自己，通过成神打破恶魔神明的格局，执行神秘实验室的未知计划。
更糟的是，现在这两个，一个操纵着命运，能够看到过去和未来；一个在我身体里面读心，我的所有想法它都知道。根本不可能反抗。
而他们甚至还不是神明……又会有多少神明看着我们呢？
怎…怎么会进展到这种地步……我怎么现在才意识到……
……
“你没事吧，刘与门？”雪见凑过来关心我。
“好吧好吧，看你这个状态，今天估计是练不成了，下次再说吧。哼，解封了也是个一碰就碎的家伙。”苍王依旧毫不留情。
于是众人纷纷消失，只留下我在这个空白的训练故事中。
地面上留下了几张纸，上面显示着后面四天训练指导的顺序，各种推荐龙族魔法以及对应的场景调用说明。
是啊，我又能做什么呢？随波逐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