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钱小虎一直耷拉个脸,每次见面都是如此,父子二人关系紧张。
“爹,刚刚有人试探我。”钱小虎开门见山。“我在看书,有域在试探,深入到了我的书房。”
“什么人?会不会是从南边跟你回来的?”
看见父亲紧张的神情,钱虓分明有些于心不忍,但又碍于多年以来都很冷淡,猝然的关心会突兀而且没面子,继续硬生生地说,“没事,我只是要出发去林民的比武会观礼,提醒您在家小心。”说完还提起自己的右手向父亲示意什么。
“记住了,我...”钱老虎立刻心领神会,答应了钱小虎的要求,欲言又止的样子还好钱虓低头没有发现,“对了,爹本来也想找你来着,研究院又有新东西了,让我过去试试。”
“是孙老师几年前就在研究的供能装备?怎么不让李明先用?他们更亲密才对。”钱小虎不解地问。
“好像是类似的东西,老李这些年玩失踪了嘛。”钱老虎也毫不避讳。“不过孙厉冰应该是知道他到底在哪,不过是拿我当作小白鼠,毕竟不是第一次。”
感觉又要啰嗦,钱小虎直接转身,“爹,之前说好的,过几天我还要继续去找严青仁师徒,不用舅舅跟着我了,严炎那两下子…你们看好家”
习惯了儿子的无情,钱老虎也就顺着话茬,“嗯,有卫荧坐镇肯定没问题,不知道老孙怎么就对严炎有兴趣,难道是有人给的太多了?”
“爹,先走了,让孙老师把你这胡子再去掉吧,很丑,娘不会喜欢的。”说完便消失在门口。只留下钱老虎,黯然地随便找个角落坐下,怀中掏出一块哪怕放在天变之前都算非常复古的怀表,当然,也足够浪漫,其中也确实是一张早已褪色的老照片,但是不妨碍音容笑貌也早已深深刻在他脑海里。眼泪止不住落下几滴,留在胡子上,钱月楼用力撕扯着胡子,甚至指甲抠出血痕,别说自己不舒服,他又何尝不知道她不喜欢胡子。
但是没办法,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找回钱月楼这个真正适合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时刻紧绷,唯恐一松懈就万劫不复。
钱虓走出门,看见来人。
或者说是人形生物,头角峥了大嵘,凸出几根长角,似是越多越长地位越高,身材高大,哪怕是钱虓,也被比得像个小矮人,浑身莹莹绿光,即使一身长袍也隐约可见,显然地位非同小可。但即便是这样一个人,此刻也毕恭毕敬地在钱虓面前,鞠躬的角度绝度大于九十。
“钱公子,请!”
钱虓拂袖,抬起对方,他可不敢当此等大礼。来人也立马反应过来,谦虚道,“我叫木用,是一名普通的林官。请公子先登,一路上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完指向身边的庞然巨物,钱虓心里正暗自奇怪呢,难道是自己几天没出门的原因,不记得家门口多了两根柱子。抬头伸手半挡住刺眼的日光一看,才得睹黑影全貌:四足如庭柱,身躯似船肚,仰视不见首,俯瞰亦无足,说其大,不够百米也有数十丈;凑近看,表皮纹理与树木无异纵向成纹,横向为环,通体暗红,放在树木里也是名贵品种。唯一不同的是,起起伏伏,更像动物。
在钱虓观察的同时,木用详细地给他介绍。这是船兽,专门培育出来干活的好物,而带来的这头,更是优中选优,但是最后一句话:“这种动物耗材的好处就是用完了很好处理,能够自然分解,不像上一纪工业时代,对环境有很大负担。”
这话听得钱虓很不舒服,眉头一皱,但他这种地位,需要一个天赋技能,那就是很快调整情绪,恰好他因方才的试探心有隐忧道,“麻烦帮我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