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在国子学读书的同窗笑道:“邓公子,我们此番嘲笑了你,邓夫人不会找上我们府里问我爹要个说法吧?”
这是在影射邓熙幼时刚在国子学读书时,宋讲师罚他进三省阁,邓夫人要闹上国子学的往事。
邓熙破口大骂,“你们再笑!我、我就让我母亲找上门去!别笑了,江漓!我爹虽官位不及你爹,可你却未必打得过我!没说你吗?!程朝!程玉章!我回头让我爹参程侍郎一本!”
程朝毫不在意,摆摆手道:“参就参呗,程侍郎又不是我。”他复又大笑,笑声清朗,笑容俊俏,“正好让江尚书给他两位侍郎部下断案吧,岂不成就佳话?”
谢优云笑的快仰过去了,一旦涉及到程运,他就想笑,谢优云也不知晓是程运本人可笑,还是程运的一切都在他的笑点上,“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哈——”若是有桌椅在旁边,他绝对要拍桌大笑的,可没有,只有他们几个人在站着;
把他宰了他都不敢招惹齐黎宁,程朝他也不太敢,柿子都挑软的捏,他目光盯上了叶淳,在叶淳一脸懵逼听他们讲程侍郎的坏话中,一双手扶上了他的肩膀,将他拍的差点摔个狗啃泥!
谢优云还在跟许典、江漓等人一起笑,江漓道:“哈哈哈哈,不行,我也是,我一听程侍郎就想笑——”
程朝补充,“可能是程侍郎太好笑了吧。”
庄策抿了抿笑的有些酸的嘴唇,道:“邓熙啊,你是第一日才知晓咱们的玉章公子对他那个爹是什么态度吗?”
又是一阵大笑,邓熙也笑起来。
他们因程侍郎在这一刻一起毫无负担地快乐大笑。
只可怜一无所知的程侍郎还在书房里教育他最看好的小儿子程育时,总是喷嚏横生,将程育都逼到了书架后面。
程运揉了揉鼻子,从怀中掏出手帕,抬头看见躲在书架后面的程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过来!天资不如你长兄也就算了,还不以勤补拙?”
程侍郎就是这个性子,对已有的东西毫不珍惜,对没有拥有或早已错过的东西倍感遗憾或者百般挽回。
琼华宴既瞧见了何冕和许典的兄长,就不能不去打招呼了,更何况他们这边少年哈哈大笑引来众多视线,连那边女席的公主娘娘都派了侍女过来打探情况,何冕他们如何能听不见?
在找何冕他们的路上,许典还在和程朝斗嘴,“喂,程三,叫你那个小外甥别总是招惹我家雪姐儿!”
程朝才气呢,回嘴道:“你找意哥儿他叔叔去,我如何管得了长平侯府的小公子呢,人家将来要袭爵的!让何小二来管他侄子才是真理儿呢,长平候儿子管着长平候孙子,才让人无话可说。”
许典揪了揪公主娘娘府里的竹叶,气哼哼道:“可这不是找不到他叔叔嘛,何郁早就不知道蹿哪儿去了!”
“你找程侍郎去吧,好歹也算是他嫡亲的外孙儿。”程朝道,“再说了,指不定是你家雪姐儿纠缠我们家意哥儿呢!”
“那你找许尚书去吧。”
“让程侍郎和许尚书对峙吧,咱们还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