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过后,程朝就跟林夫人去了碧玉居。
林夫人眉目间浓浓的愁色,随口抿了一口茶,“朝哥儿,我的儿,你现在也是有大本事了,娘也放心不少,可是你姐姐,娘瞧着她日子都不好过。”她叹了口气。
程朝蹙眉,“娘说的可是大姐姐?我许久未见着她了,乡试回来,正琢磨着去侯府瞧瞧她和外甥女呢!可是何冕待姐姐不好了?还是后院里的姨娘生事情了?”
林夫人甩了甩帕子,叹气:“这门婚事本就是咱们高嫁了,你爹当时又急忙攀上侯府,自然不能给她底气了,这些年也委实难。”
程朝斟酌着话语,斩钉截铁道:“若不然我明儿去一趟,问问姐姐的意思,和离咱们也是不怕的。”
他不想让姐姐受委屈,侍郎府有他们,程薇带着外甥外甥女随时回来他都欢迎,如今侍郎府他做主,没人敢说闲话。
林夫人欣慰地看着他,“娘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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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朝一天都和几个兄弟玩着,正是放假,家中兄弟都闲着,连程运想抓玩的不亦乐乎的程育去书房背书都没有得逞。
只要程朝在侍郎府,他就是侍郎府最吃香的主儿!
翌日一大早,程朝就备好了礼物、让奉信叫马车,迷迷糊糊地到了赵府。
他去先生家拜访,自然提前一日就让人过来相告一声,他和赵先生师徒情深、类似父子,也不必带着珍贵礼物、穿着正式去,那样才会伤了赵先生的心。
程朝扬着笑推开熟悉的书房的门,果然,赵先生早就穿戴整齐等着他了,小案几上还有师母杨氏给他备好的点心小食,程朝瞥了一眼,有他爱吃的翡翠虾饺皇、许多年前他随口夸过一句好吃的苏州鲜肉月饼,还有那很难排队的柳记栗子糕。
程朝也不客套,伸手就拿了一个鲜肉月饼,蛋黄还是那般好吃,他言笑晏晏,算了一下日子,金秋了,中秋也不远了。
程朝歪着头,将柳记栗子糕的玉盏端起来,拿起一个栗子糕送到正襟危坐的赵先生嘴边,“亚父,你吃一个,柳记不愧是柳记,一点没变,一如当年。”
赵先生蓦地抬眸,眼中泪光盈盈,颤抖着嘴唇,磕磕绊绊道:“你叫我什么?玉章,你再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