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过年前最后一次集市了，季末没赶过集。天还没亮林家人就已经准备好进城了，路边三三两两站着村里人。

这么久，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林怡然嘴很甜，挨个挨个的问好。季末忽略那些好奇、惊艳、痴迷的目光，跟着林博文上了牛车。

到青阳镇时，一轮红日刚好从东边升起，阳光撒在每个人脸上，更添了几分喜庆。这个镇很热闹，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路边是小商贩的吆喝声、叫卖声。进了城门，村里人就分散开了。

林博文先领着众人来到一家小摊。

“公子小姐想吃点什么？豆浆、馒头、面条应有尽有喂！”摊主是个激情的中年人。

“四碗素面。”林博文道，大家都是没有吃早餐的。

“好嘞，坐下稍等。”

“二哥，他们都在看季姐姐。”突然林怡然拉了拉林志远的衣袖，小声说。

“别理他们……他们只是羡慕你季姐姐长得好看。”林志远说道，又故意扬起声音：“娘亲说，盯着人家看是不礼貌的，你可千万不要学他们。”周围人赦然，纷纷收回视线。

季末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以前跟季葵师姐一起去俗世界都习惯了，只是那时候她是女扮男装。却也避免不了被人扔一身手绢、头花。每到那个时候，季乙师兄都特别骚包。一边接住手绢、头花，一边冲那些女子回眸一笑。季葵师姐觉得那些俗世的人很肤浅。季末却想，每个人有不同的生活习性，只要不伤害到旁人，都可存在。

“面来了！”老板端着素面放在桌上，又赶着去招待其他人。

“季姐姐尝尝，这家素面很有特色。”

“多谢。”季末接过面，放开神识，打听消息。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东面饭馆

“听说玄机大师云游回京了。”一褐衣男子说。

“这有什么稀奇的，”一蓝衣布袄男子接到，“他们方外之人就喜欢搞这些玄乎的东西。”

“你不懂，这几年来陛下越发喜欢炼丹了，听说抓了好多道士炼丹，想长生不老。”

“嘁，要真有长生不老丹，先帝爷早吃了。”

“嘘，小声些，我听说啊，这次玄机大师回来，带回了延寿丹，吃了能延年益寿。”

“真的？”

“那还有假？我儿媳妇的娘家侄子的舅爷的儿子那天正好在护国寺山脚，亲眼看见的。”

西边酒楼

“可是打听到了？什么时候进京？”

“过完年，开春就去动身。”

“哼，该他们贾家运气不好，挡了爷的路。”

南边茶馆

“……要说那群歹徒个个腰大臂粗、虎背熊腰，浑身充满了杀气一看就武功高强的很。只见为首男子冲着顾相喊：‘拿命来！’就冲了上去，后面的人也跟着冲。当时顾相就带着几个轿夫，毫无还手之力，当真是万分凶险呐。”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冲台下一群人得意一笑，“结果你们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