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合魅太愚蠢，若她及时出手，或许白云歌根本无法如此顺利成长。”

“你看……她还在顾忌，作壁上观。”

李伯阳深有体会，赞同颔首道。

“如果师兄会出手，轻易便可覆灭整个合魅宗，何须等待如此岁月？”

“世人因为忌惮，畏首畏尾，确实不该。”

顾青渊淡淡一笑，看向李伯阳。

“明白便好，伯阳，你要记住，只要有机会湮灭可能存在的威胁，那便不遗余力出手。”

李伯阳一愣，目光复杂看向顾青渊。

“师兄，可白云歌之流，难道不算威胁？”

“算吗？可能吧，至少我希望算，你也是。”

李伯阳看着顾青渊漫不经心随意的态度，内心复杂，不知其所思所想，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看一场好戏不成。

……

这场大战，不仅仅波及整个合魅宗，整个北荒，似乎因为这场厮杀而动荡。

数月后，血渊禁崖之上。

白云歌一袭墨袍染血，白皙修长的双手早已化作血色，身下的鲜血汇聚，形成小溪。

大雨沥沥而落，冲刷白云歌苍白脸上的血迹。

他仰天感受这久违的春雨，脸上依旧毫无惧色。

在他身后，是北荒的生命禁区。

在他前方，是合魅率领合魅宗底蕴，亲自出手，将他围杀至绝境。

想到这些岁月合魅宗的损失，合魅便恨不得将白云歌碎尸万段。

“还有什么遗言？”

日酥身为合魅宗宗主，对白云歌恨意更是滔天。

她手持双剑，帝意滔天，一步步走向重伤的白云歌。

白云歌缓缓睁开阴阳双目，看向日酥，这个第一个与他阴阳交合的女人。

“日酥……你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能死在你手中，我无怨无悔。”

“你知道吗？在你带我回合魅宗，救下我那一刻，我真的深深爱上你，每一次与他人交合，我脑子里幻想的全是你的容颜。”

“若无那位前辈的出现，我甘愿沦为你的禁脔，可惜……天不遂人愿。”

此言一出，日酥冰冷眸子中闪过一缕别样情绪，娇躯微微一颤。

轻叹一声，她目光中带着丝丝怜悯，一步步走向重伤毫无还手之力的白云歌。

“该结束了……或许死亡对你而言，是最好的归宿。”

日酥来到白云歌身前，咫尺之间，才发现白云歌的此刻的神色，如曾经一般天真，那目光一如既往，似未曾变过。

“我爱你……”

日酥娇躯一边，看着白云歌眼角留下的一缕血泪，心中最后一丝警惕放下。

她放下手中剑，抬起右手，轻轻替他擦拭眼角血泪，温柔道。

“抱歉，为了合魅宗，我不得不如此，下辈子，当个普通人……噗嗤！”

异变突生，日酥不可置信看着一只萦绕阴阳禁光的手掌，贯穿她的心脏，疯狂吞噬她的阴阳本源。

再看向白云歌时，他的伪装已经卸下，一种极致的邪，冰冷，淡漠，杀戮……交织在其苍白面容之上。

白云歌俯过身子，轻声喃喃，温柔开口。

“骗你的，在你将我交给合魅宗时，最初的白云歌已经死去了。”

“现在站在你身前的是……邪帝，噗嗤！”

在日酥苦涩的目光中，白云歌周身爆发阴阳禁光，笼罩其身躯，完完整整全部吞噬，与自身融为一体。

“抱歉……”

这一刻，合魅暴怒，真仙气息惊动九天，仿佛要撕裂整个北荒一般，可怕至极。

她未曾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弟子，竟会以这种羞耻的方式陨落。

白云歌狂傲一笑，气息再次极尽攀升，半只脚踏入真仙境，可怕的气息将天穹染成阴阳二色。

“我乃邪帝白云歌，谁可杀我，谁敢杀我，区区真仙，来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