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弋再次睁开眼睛,感觉天旋地转,后背也传来痛感。
他看到自己在山洞里,背靠着坚硬的石壁。
秋水弋往洞外看去,看到下毒的杂碎躺在外面,脖子上有丝丝闪烁的亮光。
他凝眸细看,是一枚极细的银针,想来针柄上还有精致的祥云纹。
他朝着黄雄踹了一脚,黄雄大骂一声醒了过来。“靠,敢暗算老子。”
黄雄检查了自己的胳膊腿,又拍拍胸膛,不无骄傲的朗声道:“还以为会被杀,结果没一点事儿。”
“老子一贯运气超好,这么多年,从没有受过一次重伤。”
秋水弋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那确实运气不错。他这些年都受过不少伤,虽然他尽量伤在胳膊上,但也有几次重伤,险些活不下来。
“老子三岁掉井,五岁遇到山匪屠村,十岁遇到瘟疫,十五去山门拜师遇到山洪,二十二又中了毒,现在依然好好的。”
在黄雄数着自己的倒霉经历时,秋水弋的目光一直盯着外面,那人的胸膛还在起伏…
秋水弋示意黄雄安静,黄雄立刻警觉起来,手握在剑柄上。
秋水弋仔细听了听,附近没什么动静,近距离内应该没有其余人。
“他没死,你去把他杀了。”
黄雄拔剑在手,还没意识到杀谁,顺着秋水弋的目光走去,他狠狠踹了地上人一脚,“嘿,孙子。”
他把手放在他鼻下一试,“果然没死。”
他不想弄脏自己的剑,从地上捡起一把,插进那人的胸膛。
走的时候,他听到旁边有点声音,大喊一声,“鬼啊。”
只见尸堆中坐起一个人,胸前裹着密密麻麻的纱布,鲜血已经染透。
黄雄想顺手也把这个解决了,秋水弋却出声阻止,“算了”。
包扎的这么好,得浪费多少纱布啊。
他对待病人,总是不计得失。
秋水弋很累,找到一处干净地方,离黄雄远远的。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黄雄大叫了一声,“救命。”
秋水弋不胜其扰,但还是走过去查看,黄雄指着树上尖叫,“完了,我中毒了。”
秋水弋把蛇钉在树上,低头一看,黄雄脚腕上伤口已经发黑。
死定了。
黄雄尝试想把毒素吸出来,可是把自己蜷成个头尾相交的虾米也够不着。
都怪他打架的时候把驱虫的药草弄丢了,小时候又没有练练柔骨术。
他看了看秋水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人不可能帮他做这种事。
秋水弋拔剑出鞘:“要我帮你把脚砍掉吗,晚点就要砍腿了。”
黄雄不是矫情之人,他懂取舍,可是他一贯很幸运,他不信这次会落得个断腿的下场。
他孤注一掷,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声嘶力竭的喊道:“大夫,大夫”。
他喊的可以惊动整个林子,树上的鸟吓得四散而逃,连石头缝里的虫子都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黄雄不断喊着,脸憋的通红。
“别喊了”,秋水弋道:“你当你在家呢,饿了就可以喊爹娘。”
“来了”,脚步声里带着粗重的喘息,云梁还真来了。
黄雄比见到爹娘还亲,瞬间流下了热泪。
“爹,娘,我被蛇咬了。”
云梁跑过来,一看伤口神情也很凝重,这伤口很难分辨是什么蛇咬的,“蛇呢?”
秋水弋往树上一指,一条蛇被钉在树上,尾巴垂在半空,像个吊死鬼。
果然,是秋水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