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在意,一直在军中漫步。路过的营帐里的士兵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个都不敢造次。站的笔直,眼睛紧紧望着远处。一动不敢动。
走了一圈,来到中间一个帐篷里。撩开帘子朝里面看过去,正好看到良万准备睡觉。两人相见眼神里都带着一股笑意,扔下被子赶紧走了出来。
良万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远处密集的帐篷和巡逻的士兵,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这里。
聂鑫一把钻进了帐篷,看着卧榻上的被子道“这么早就打算睡觉。”
“现在了可不晚了,应该我问你才对。一个人在外面瞎走什么?”
“你怎么知道?”
“那些士兵边巡逻就边在说。今晚聂将军在巡视。我的耳朵一早就听出茧来了。”
能有什么事让一个将军在外面瞎走?他可不相信是什么巡视,这点事压根不是将军应该干的。出了战事,恐怕也只有远方的家人能够牵动他的心。可聂鑫的家人远在千里之外,先不说有什么事?单单是这些事要传过来也不简单。聂鑫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两个同命相连的人,就算是死也是一起死。还有什么隐瞒的。大不了去前线和北狄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良万坐在地上,招呼着聂鑫也坐下。
“哎呀,我们一起去外面看看吧!借我一件衣服。”
给聂鑫找了一件粗布麻衣的衣服,他可没有那么多锦衣绸缎。之前他也是一个末萍巷,里的人平头老百姓罢了。大部分衣服都是当时的。不过两人都不在乎,穿好衣服,就出了营地
月亮在树叶之间划过,地上深一脚浅一脚,聂鑫的眼睛比良万好,暗处的视线不比白天差。有时候地上的一处小水坑都看的清清楚楚,不过有时候,那种大根大根的横刀下来都树木缺却没有看到,因为太大块了,一大片黑黢黢的,你也不会怀疑是一个木头。
“你把江普壁给打了?”
“这个事是的,我没用过你就直接进行实在是有些冒昧,但我也松口了,他自己硬是要挨罚的……”
“你不必说了,江普壁是什么人我清楚,跟我来的这三十六人,就他为人最为刚烈。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好多担待一些。他也是一个苦孩子,被洪水将村子全部淹了。一个人在大山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天,被一个猎户救出来。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去处就只能从了军。哎!这个世道啊!到了军队里由于年龄小也被欺负。一直到了我手底下,才算是混出一个人样。”
“你不是和我说这些东西吧!有什么你就说吧,毕竟大不了一死,我死了倒不要紧,就怕哪天我们死了,后面的军队还没有来。丰开镇这里的老百姓就要受苦了。”良万一脚踢开面前的一根木头,地上还可以看到,插在泥土里的箭,和烧焦的木头,以及还未处理好尸体。
走了半天,聂鑫都没有再说话。两人保持着这个沉默一直走到了河岸,乌川江上的船只像一个庞然大物蹲在那里。这些都是当初从大雲分割出去的技术,百年前那时候大雲多么风光,谁能造得了这么大的船,就连火药都是大雲率先发明。
聂鑫上前摸着船上面的缺口,望向里面巨大的船仓,一时间陷入更深的沉默。而后缓缓的道“也许,丰开镇是保不住的。无论我们是否可以敌的过,这些北狄的先头部队。关口被夺,丰开镇可以说是必定会被夺去,而丰开镇后面的夏令关才是防守的最佳地点,如果要保护丰开镇,需要耗费的财力、物力、人力,将是几倍的消耗。丰开镇是一个适合屯兵的地方,可不是一个适合放在前线的节点。”
良万猛地惊觉,之前的一切就说的通了。“孙将军他们压根就没打算守住。”
“不,将士是不怕死亡的。大雲的法律就规定了他们必需守住丰开镇,要是出了问题无论如何他们必死。你以为我们能出来真是你我争取来的?我知道他们的脾气,没人可以逼他们,他们不能离开,他们需要在丰开镇里,镇守那些偷鸡摸狗的人。不然无需进攻,丰开镇就将跪下来,迎接北狄都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