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都是蓝紫色的火焰,几千人挤在里面不能出来,自然要拼命。江普壁像一堵墙横在那里,变成了众矢之的。
不说飞出来的弓箭,就是这些人一人一口唾沫。这区区几百人也要给淹死,可江普壁还就立住了。良万看的清清楚楚,最困难的时候江普壁一人单挑五个人,最后大腿上挨了一刀,后背上被砍了一刀。险而又险的将那几人砍倒在地。
也有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壮汉,被江普壁在下阴处来了一刀。最后吃痛的一动不能动,给趁机杀了。
狭路里面一个都没有出来,聂鑫看的一清二楚。大喊道“这次江普壁记大功一件,不愧是西疆一人单挑四人的将士,这些北狄的土鸡瓦狗完全不是对手。要不是在将军这个位置,我定也要和他一起好好的厮杀一场。多少年了,我们从西疆里退出来多少年了?这一次要好好打一个胜仗,给那些朝廷里面不曾见过人血的人看看,我们才是真真的大雲战将。”
“江普壁的确功不可没,这里的士兵已经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毕竟他们才三百人而已。在数量上远远不足,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让他们回来吧!”一边的陆军官道。
聂鑫指着远处的峡口,那里孩子正是江普壁屯守的位置。“你看看这才多少人?我们这一仗不是要胜利,区区一千人要是正面开战,这里地势又没有特别崎岖,是打不赢这些北狄士兵的,这一次他们估计也有五千左右的士兵,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歼灭对方有生力量,能杀一个是一个。五千多人我们杀是杀不完的。后面的事我也想好了,不在阻击,而是借着这里熟悉的地形打游击。就算他们攻到丰开镇下,我们也可以在后方骚扰。”
聂鑫他们都是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心里都清楚各自的能力,但这一次不再是相信谁的问题。而是在这个位置就一定要干好这个位置的事。聂鑫之前在河岸附近也是,现在江普壁在峡口也是。
哪个打仗的能够保证不出意外?不过是一口气提着,完成自己的任务。
良万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好在他们手上的兵器比北狄要好,只要用力砍下,对方手上的刀挡不住,会被劈成两半。
终于里面出来的人越来越少,良万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浑身都在发抖,从峡口处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江普壁将手上的剑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每个人都是这样。
从狭路里飞过来几支箭,江普壁一歪头人就躲了过去。飞箭却直直的朝着良万胸口射过来,铿锵一声,良万胸甲上闪过一片火花。胸口上一阵绞痛,人就倒在地上。
天上忽然卷起一堆白云。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回去!”
良万身体没有控制权,在峡谷这里的所有人都停滞在了半空。一个老者缓缓飞了下来,眉毛和胡子都是白的,可脸上的皮肤和婴儿一样。上面别说是一个皱纹,就连一个斑块都没有。踮起脚尖,老人缓缓停滞在半空之中。一挥衣袖,平地里狂风大作,所有人只觉得自身变成了牵线木偶。沿着刚刚自己移动都轨迹倒回去。
甚至看到了从山崖上掉下来的士兵,慢慢的朝山崖上飞过去,就连身上沾染的火焰也慢慢褪去,就算是身上沾染的酒精也是一样。
空间之中一阵扭曲,老者来到良万面前,伸出手在胸口处摸了摸,一团实质性的金色光团照耀在伤口处,原本致命的伤口痒痒的,不出一会儿就愈合了。
“你为了这个国家就要去死?”老者扬起脑袋,淡淡的说道。
“这是我的家国,我自然要捍卫自己的国家。”
老者忽然大声呵斥道“混蛋。死。”
一切都开始慢慢朝着之前的轨迹进行。那只慢慢倒回去的飞箭又插进了良万胸膛,这一次没有人再救她。他能感觉到血液无法灌回大脑,涌出来的血沿着胸膛滴落在地上。眼前慢慢变得黑暗。四肢慢慢变冷,变得发麻。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回去。”老者再次挥手。
身体慢慢又恢复过来,口中的血液也慢慢的回到胸腔。良万苍白的面色也渐渐变成吃力的通红色。
“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为了这么一个国家,就献出自己的生命?”
良万也是有脾气的。濒死前的痛苦都经历了,这时候又回到虽说活着是一件好事。可是也经不住这样弄,这样就显得他像一个玩具。“我就是爱这个国家,我愿意为了这国家的献出我的生命。”
老者冷笑一声“看来你死的还不够透彻,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