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怕死吗?”聂鑫调侃道。
“你不是也不怕死吗?我是在庆祝丰开镇劫后重生。从后方包抄北狄是谁想出来的?这一招绝对厉害,比正面迎击还要来的厉害。等过几日我定要在大军中冲杀几阵。”
良万跟随出征,大的战役基本上每次都在,而且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第一他与一般军官不一样,凡事都是亲自上阵,不存在逃跑这一回事,二则是得罪人的军令也不是他发布。长期以来,一个老好人的形象就建立起来。
这夜,良万在自己营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脸上始终带着一种笑。明天一过,只要明天挺过去,就可以凯旋回家了。自己得罪了那些人,不知道梅瀚被牵连没有?想着想着陷入了沉睡。
营地里分工很明确,一个个士兵都有些兴奋,包抄的事情已经传来。熬了十几天的苦日子,原以为必死无疑,这时候忽然有了希望,一个个心里都有数乐开花,不就是一天的阻击吗?这十多天不是好好的过来了?多坚持一天也就一天。过了今天就可以回去驻军府。并且这一仗的军功要是算下来,就可以长期留在军队。以后说不定还可以混一个军官了。
现在回家只有种田的命,大雲的军队特别严格,要是没有军功两年就要从军队里退出去。种田不见得比当兵轻松,所以大部分人是愿意在军队里呆着,特别是一些没有战事的地方。
西边的山头上,悄悄混过来一支一千人的军队。远处的一小块平地上,大概五百多人规模营帐在那里,每个口子上都有几十个士兵守着。附近的几个山头上也是全是士兵。这个山头距离大约有十公里远,要是聂鑫人手足够也不会放过这里。
蒋虎一脚踩在石头上,眼睛眯在一起盯着中间的大营,嘴角慢慢勾起来。收回视线,朝后面走了几步。看着身后的一千多士兵,一眼从头上望到远处,一杆杆闪着寒光的铁枪。
经过五天的寻找,终于在从丰开镇出来的几个士兵身上找到了,聂鑫的聚集地。这几日他在营地里,每天就看着这里对于简单地形图,西部少有的几个平地上猜测,可是奈何地形图实在简陋,去几个地方勘探了一下,不是杂草丛生就是,被大河淹没成一处河塘。
这一片平地,在地形图上是一处乱石坡,难怪找不到。
蒋虎和几个得力干将,分成几路,一路绕过去断他们的后路,一路从正面佯攻,而后自己带着五百多人直接袭对方的营帐。一千多人打五百多人,还是偷袭?这要是打不赢可就说不过去,他这个八王旗都统领也不用当了。
附近的几个山头要是不拔掉,想要靠近营帐都是不可能的,一群人穿着大雲的军服,带着喝的一路走上去。士兵都没一个起疑,待走近了,几个人上前将士兵捂住嘴,腰间拔出匕首一刀从脖子上面插入胸腔,这样血全部流入肺部。一滴血也不会流出来。加上北狄本就身形健硕,近身后没有反应过来,只有一死了之。
附近几座山头陆陆续续被拿下,已经近在咫尺的大雲军队,蒋虎这一次并没有将流青驹带来,对付这些士兵无需战马,而且这里地形复杂、应战反倒不好。
这时候后方的包围圈已经形成。蒋虎慢慢趴在地上,一双眼睛在草丛里射出凶狠的光。手上磨蹭着刀把,只等包抄过去的士兵举起火把,到时候一千多人一拥而上,五百多人还在睡梦中,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一支巡逻的士兵从营帐口上走过去,手里拿着火把在地上照了照,远处山林里一声鸟叫,他们赶紧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山林。眉头微微皱起,想要过去看看,可是黑漆漆的深夜,那些草丛树林密集的地方,还是少去。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猛兽。
蒋虎面无表情的脸上,死死盯着。右手已经握住刀把,随时准备上前一刀劈了那个士兵。
远处的山头上,一个红色的点点摇晃了一下。蒋虎一声令下,五百多士兵如脱缰的野马一拥而上。无数箭像雨一样下下来,带火的箭头,很快引燃了地上的帐篷。一些士兵从帐篷里猛地惊醒,连忙从地上起来,拿起一边的大刀就冲了出去。
外面杂乱的士兵混在一起。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一波人右肩膀上都系了一条白色带子。这在营地里算是特殊的,蒋虎怒气冲冲的一脚踢翻一个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