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言北,听着窗外呼呼作响的晚风,院里的银杏树叶,又落了一地。
不知道是几点才睡着的,刘云下床也没把她吵醒。
刘云站在床边,宠溺的目光看着睡得横七竖八的大宝宝,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她走出卧室,就把桌上的打火机收进抽屉里,顺手掸了掸桌上落下的几粒烟灰,出门前顺带把垃圾桶换了。
言北终究在闹钟的催促声中不情愿地爬起床。
出门时,她把沙发上的包背上。
电车没停在原来的位置上,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摁响警报才找到。
估计昨天来的晚,空位少,就停得远了些,所以昨晚才没注意到。
她感觉车牌数字挺吉利,198(就要发),弯着腰在周边打量后,频频点头。
刘云的摊位人挺多,本想打声招呼就去医院,看刘云忙得不可开交,言北靠边停车,上前又跟着忙碌一会儿。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刘云一边炸大饼一边催促言北。
“没事,我再帮你弄会儿。”言北把切好的大饼装进防油纸袋里递给客人。
“没多少人,高峰期都过了,你这一身油烟味,待会儿被人嫌弃,快走吧。”
刘云继续催促。
言北继续切着大饼:“嫌弃什么呀,我这个脑科医生还不是靠你这身油烟味供出来的,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刘云瞥她一眼,低头笑笑,心里美滋滋的,自己辛苦一辈子也值,起码,女儿知道自己的不容易。
“妈,差不多别干了,我那点工资,够我们娘俩生活,你都忙碌一辈子了,也该享享清福了,学人家芙蓉阿姨,没事跳跳广场舞,打打牌什么的,多好。”
刘云轻叹一声:“哎,我没那命,闲不住,再说,你这样,妈哪来跳舞的心情。”
言北拎着刀在砧板上一动不动,想来,她的敷衍对刘云也是一种伤害。
“刚才二单元一楼那个王阿姨来这儿,说有个外甥在中医院上班,内科大夫,三十一二,挺精神一小伙,家里条件不错,有车有房,也想找个医生,问我要不要处处,我答应了,等她安排时间……”
“好,”没等刘云说完,言北爽快地答应,“医生挺好,同行嘛,应该不会嫌弃我拎刀提锤。”
刘云诧异地盯着她:“北北,妈就是觉得你老大不小的,读大学就让你找个合适的谈谈,你偏不,说什么学业重,没心思,工作后又说工作忙,妈擅自做主,你不怨妈?”
言北大方地笑起来:“妈,我的事,你说了算,都听你的,合适的话,今年结婚都行。”
听到这话,刘云乐坏了,忽然,她停下擀面的动作:“北北,其实,妈还是比较喜欢瑾冬,就是职业妈有点担心,”
“你芙蓉阿姨说,实在不行,就让他转内勤岗,瑾冬最听他妈的话。”
“妈,”言北无奈地笑着,拾起一块儿饼咬了一口,“哪有你们这样的,人家瑾冬哥可是我们全院人的骄傲,立过大功的,为了娶我,转内勤岗?”言北嗤嗤笑起来。
“再说,我对他,和瑾夏一样,兄妹差不多。”
刘云把面放进油锅,“滋滋滋”发出油炸的响声。
“又不是亲兄妹,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言北心不在焉地嚼着大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刘姨,”江亦风突然站在小摊车前。
“风……”刘云喊出声。
言北抬头看着他,而他,目光只落在刘云身上,视她如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