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这样的通知,是侧面告知,不爱了吗?
“傻瓜,你就等吧,看你有多少十年。”王瑾夏继续抽烟,手肘搭在车窗上,细雨打湿她的衣裳。
——好,可你不能像我爸,一句‘马上回来’就骗了我妈和我一辈子。
她说好会等他的。
可她也答应刘云,了了她心头大事。
“肖俊对你好吗?”她突然问。
她百年不变的装扮,一下子变得如此乖巧,还挺不习惯,她又多瞥了几眼,缭缭烟雾下的眸子,何尝不是藏着故事。
“说吧,受什么刺激,变化这么大?”言北句句戳进她心窝。
王瑾夏盯着窗外,眸里竟是层层水雾浮起。
“情人和老婆始终是有区别的。”王瑾夏冷不丁地说,泪珠滚下,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泪痕。
一瞬间,感觉那个大大咧咧的女人长大不少,起码,她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老婆知道了?”言北问。
“也许吧,最近我们基本没怎么见面,他老说工作忙,”她吸了一口烟,嘲笑地说,“忙他大爷的,他忙还有空陪老婆孩子逛商场,就差我当场揭穿,可我没那么做。”
俗话说,露水红颜,不过就是三天的激情,老婆才是一辈子的责任。
“他说,他喜欢我这样的,把他勾得魂不守舍,他还说,我比他老婆还让他幸福,在我身上,他觉得自己才是男人,他还说,会对我负责任。” 王瑾夏吞云吐雾,青烟被风卷走,夹进绵绵细雨里,却怎么也带不走她的愁绪。
“他老婆就是这样精致得体,我特意学着打扮的,”王瑾夏眼角还湿润润的,笑眼弯弯看着她,“北,我这样,是不是能把他抢回来,我到现在都觉得,我是心甘情愿给他做一辈子情人,就算名不正言不顺,我也想给他添个一儿半女。”
言北愕然看向那个失了魂一样的女人,同一个男人伤她两次,她居然还要死心塌地地等着。
那一晚,王瑾夏还是没忍住,在言北怀里哭成泪人。
王瑾夏说,肖俊对她的爱无人可替,她至死,也只爱那个男人。
言北信,她为他改变了一切,唯独那颗心没变。
哭累了,她又大笑起来,抹干眼泪,又跟个正常人似的把车开回大院。
王瑾冬离开后的这段时间,王瑾夏忽然一夜长大,说要把那六十天留给二老,至于剩下的五天,会继续黏着言北。
临走前,言北告诉她,明天她要去相亲,王瑾夏双目圆瞪,简直对她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
言北没说,笑了笑,就离开。
她爬上四楼,站在门口许久,拨了几通电话,仍是冷冰冰的机械声。
罢了,她早就习惯,勾唇一笑,轻轻叩着门。
“江亦风,我明天就去相亲,听说是医学博士,刚从国外回来,我寻思着,要不就凑合着吧,反正人家也不会嫌弃我是拎锤敲脑的。”
她自说自话,苦涩地笑笑,他怎么可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