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两个讲着一口流利的缅甸语的男人,貌似和夏盛平的谈判不愉快,语气显得有些急躁。
夏盛平欠身安抚着,并示意塔罗给人点烟,在道上混的这些年,夏盛平常说,能进能退,能屈能伸,他才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红火火。
经过他一番招呼,两人明显平静下来。
当江亦风掀起眼帘时,其中一个男人已经提笔签完字,然后把合同递给夏盛平。
最后,几人起身,满意地握手后,塔罗把人送出门。
发动机响起,夏盛平抬手一掀,桌上的杯子落了一地。
夏盛平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妈的……敢跟我夏盛平讨价还价,真是不要命了。”
江亦风刚取下嘴里的烟,朝他走两步,远处就传来一声汽车急刹,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像是汽车撞上什么的声音。
顿时,江亦风停住脚步,眉头轻蹙,敛神看向夏盛平,面目狰狞的脸孔旋即浮上一丝阴邪的笑。
楼梯上又传来塔罗的脚步声:“夏哥……矛温兄弟俩的车,刚刚撞上一辆大卡车,两人生死未卜,已经报了案,等待警察过来处理。”
夏盛平斜眼看他,平静地说:“这么不幸……”低头又看了看桌上的合同:“塔罗,好好处理一下,毕竟,他俩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塔罗应声,又朝楼下走。
江亦风眉目不动,淡淡开口:“姜还是老的辣,夏哥这手牌,打的真好。”
夏盛平仰头大笑:“亦风,我可是给过他们机会的,这些年,还没人敢在谈判桌上跟我动气,他矛温给脸不要脸,现在人财两空,那是他自找的。”
江亦风把烟继续放嘴里,走到沙发旁,笑说:“这样也好,少些绊脚石。”
夏盛平坐下,双手搭在沙发两侧,忽地抬眼看向江亦风,抬抬手,分外亲切道:“坐。”
听到招呼,江亦风不疾不徐坐下,身体往沙发后靠了靠。
“亦风,现在还有件棘手的事,黄忠的妻儿据说已经在云谷警方手里,这么一来,恐怕龙大的口封不住啊。”
夏盛平眉间多出几分忧愁,他也有怕的时候,这些年,好事坏事干不少,双手沾染的血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手下兄弟忠心耿耿,他早就死不知多少回了。
江亦风抬眼看下他,语气轻淡:“龙大虽然性子急,但挺有义气,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出卖夏哥你,不过,还是要有所准备,万一他真被攻破,也难说会背叛我们。”
夏盛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放心,龙大所掌握的一切,都只是他听到,见到,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他外面的兄弟,基本都被我收买,现在,他与外界完全联系不上。”
江亦风嘴边缓缓溢出青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神色淡然:“看来,夏哥早有准备,不过,他原来那些兄弟,这么轻易被收买,还是需要小心为妙。”
夏盛平点点头,问:“黄忠的妻儿我们找这么久都没找到,警察是怎么找到的,难道真是黄忠自己藏的?”
江亦风倾着身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摁灭,眉心浅浅一蹙:“不排除这种可能,当初放他走,只是想让他引出背后指使他的人,估计他也留了一手,怕我们对他的妻儿下手。”
夏盛平嗤声道:“没用的家伙,早知道是这么个孬种,当初就该把他废了,留着就是给我徒增烦恼。”
江亦风扯扯嘴,抬眼看他一笑:“夏哥,没有黄忠,也坐实不了龙大对你图谋不轨的事实。”
夏盛平挑挑眉,说:“也对,看来,再忠实的狗,也会反咬你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