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扶扶眼镜,意味深长的一笑:“江亦风?他是罪魁祸首?”
言北一怔,看向周医生,静默不语。
“你并不像一个容易倒下的人,来我这里咨询的人,有的用了好久才恢复,而有的,永远不想放过自己,结果可想而知,有多么不尽人意。”
“周医生,我现在,算是好了吗?”言北哑着声问。
周医生摇摇头,抿抿唇,下巴上的胡须跟着扬了扬:“心里的病,就像一个伤口,需要用正确的方法,以及长久的时间呵护,才能慢慢治愈。”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临走前,言北告诉周医生,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治疗,她知道自己心病最好的良药是什么。
周医生说,言北现在的状态,和第一次到工作室的时候,完全换了一个人,也替她感到开心。
“如果下次见面,希望能够看到一个更漂亮,更爱笑的你。”
周医生不忘给她大大的一个拥抱:“加油!”
下午,言北按时上班,杨医生刚见到人,就把早上接到电话的事告诉她,还特别强调:“言北,你还有这种病人,羡慕,年轻就是好,被人追的感觉贼爽。”
要说起被追,她好像没什么体会,倒是追人,恐怕在场没一个能猜到她倒追男生,一追一个准,马上就到手,只是被甩的感觉也不好受。
言北忽地赧然一笑:“只是病人而已,估计是忘记医嘱,特地打来询问的。”
言北也猜不到是谁,既然对方已经说是病人,那就是病人,坐回位置上时,她还是扭头看了眼座机。
办公室议论一阵后,陡然安静下来,言北耳边也暂且清静了会儿。
可没一会儿,这难得的的清静,又被吴姐突然的到来打破。
“言北,言北……”吴姐的声音从门飘扬进办公室。
吴姐手里捧个大盒子,脸上笑的灿烂:“快,看看,谁给你送的大礼。”
盒子往她桌上一放,大伙没事又拢过来。
整个科室的医生,现在就剩她一个未婚,连个对象都没有,以前还有苏娜作伴儿,现在她成了科室里最让大家着急的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那是比自己的事还要上心啊。
言北心头一惊,这又是谁搞的名堂。
许烨阳?
他好像擅长这种手段。
“你的病人。”吴姐拉出夹在盒子缝里的纸条,凑到眼前,“字有些潦草。”
“谁送的?”有人出声。
“你的病人。”吴姐咬重字眼,“刚刚有个戴口罩的,把礼盒放在护士站,说是转交给言医生,然后,人倏地就闪开,还没来得及问,人就没了踪影。”
言北接过纸条,上面确实就写了几个字:你的病人。
……谁呢?
言北拆开礼盒,毛绒绒地露出一块,她猜想,不会又是什么兔子吧。
把包装袋拆开,言北旋即睁圆了双眼。 毛绒绒的一只小绵羊。
言北:“?”
“哟哟……这个病人,是真病了,定是患了相思病。”
没听出是谁说的话,但言北的脸霎时滚烫起来。
李双挺喜欢,从言北手上接过去,爱不释手地这儿捏捏,那柔柔,硬把小绵羊倒腾出声:“笑一个,笑一个……”
办公室霎时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