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母回来,不问青红皂白,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能耐的你,这节骨眼不在家躲着,还敢上街跟人干架,你的名声不要了?肖家知道怎么办?谁家会娶个悍婆娘!”
连林父也喝斥她几句。
林莺憋屈的很。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所有人不问青红皂白,都站向她的对立面。
在现代,她因为喜欢穿热裤被骚扰,就被骂过不知廉耻。
这些助推流言者,不知道舌虽无骨,却能杀人吗?
非要看她死了才消停吗?
估计原主就是在这样满世界的恶意下,万念俱灰,孤零零喝了农药。
生命可贵,她不会轻贱自己,也不想理会这些纸片人的是非。
只是她实在忍不下了,无法继续在这里受磋磨。
正当她盘算如何远离这些冥顽不灵的村民时,林家老二和老三回来了。
流言已传到城里。
林家老三林安在东山县城读高二,和准姐夫肖伟的堂弟同一个班。
这天早读课,肖堂弟神神秘秘地给林安传纸条。
林安很奇怪,这个肖堂弟仗着自己是城里人,看不起林家这门姻亲,连带着看不起林安,平时迎面走过都是鼻孔朝天的,怎么会主动给他传纸条。
等打开一看,心凉了半截。
十几岁的中二少年不懂得委婉,赤裸裸地问林安,知不知道林莺偷人的事。
这对即将成亲的人来说,是很严重的指控。
林安如同被一个大巴掌呼在脸上,又急又气,当下就跟老师请假回家。
好在林安成绩不错,老师没多问,嘱咐一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上课”,就放行了。
林安阴沉着脸,挤上一辆来县城拉货的拖拉机,颠簸着回到西水镇。
从西水镇回小叶村不好蹭车,他先去镇小学找二姐林萱。
林萱去年高考失利没再复读,准姐夫肖伟托人介绍到西水镇小学代课,算是吃上国家饭,能领工资了。
他寻思镇上离家这么近,连他都听到流言了,林萱肯定也听到了,说不定早就回家了,他这一趟可能白跑。
不过人已经到了西水镇,去小学只几步路的工夫,就算遇不上二姐,能遇到好心的同事,借他自行车回家也好。
没想到,在宿舍正好碰到二姐,她从食堂里打了饭,正准备吃。
见他来了,笑着招呼他一起。
林安拉着个脸,吞吞吐吐问大姐的事。
林萱脸一僵,“大姐的事?没听过啊。这都好几天了,不知家里怎么样了。”
当下饭也别吃了,两姐弟借辆自行车,蹬蹬骑回家。
一进村就遭了不少白眼,林安心像油锅里煎。
要他说,是绝对不相信大姐会做出这种事的。
自打前年说定亲事,林家大姐嘴里就没提过别人,成天念叨远在部队的肖伟。
每个月写好几封厚厚的信,就等着过了法定年龄成亲。
就这节骨眼上,大姐怎么可能!
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这些人说话太难听了,流言传得太快,他得找大姐问问清楚。
顶着秋日的大太阳,一路紧赶,到家时,林安满头大汗,单衣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