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袖章两人放开了张全和刁进,不约而同看向为首的中年男人。
他面色凝重,声音也带了肃穆。
“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张全和刁进点头。
“我们不会乱说话的,这江辞我瞧着好几次他找人帮他干活…”
“有其他村的姓陈的,有县城里那个叫孙什么的…还有…”
江辞原地岿然不动,眼神里却带着森冷之意。
他跟张全,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交集,和刁进之间,也就是那次在卫生所的交锋。
如今两人联合起来,分明是想让自己深陷牢狱!
够黑,够狠!
只是可惜了,他们这场美梦,做空了!
这年头虽说随着改革开放,经济政策逐步宽松,慢慢放开了个体户创业和解禁乡村家庭工业,恢复城乡市场。
但有些底线依旧是不能触碰。
就如张全跟刁进先前所说的!
但凡沾染上资本主义,就必须立刻取缔。
“江辞,对于他们的指控,你怎么说?”
中年男人声音响亮无比。
没想到一大早,先来经历了一场闹剧,这马上都要散场了,又来这么一出。
江辞一脸无辜。
“我真是冤枉啊!”
“现在国家鼓励个体户创业,我也是响应号召,哪敢跟资本主义沾边?”
“张全跟刁进真要觉得我搞这不良风气,一开始就该用这个拿捏我…”
“现在分明就是见诬陷不成,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诽谤…”
“同志你要是不信,可以深入调查,目前这店铺是我跟家里父母在经营,跟其他任何人都不存在劳动关系。”
江辞不可能打没有准备的仗,早在踏入个体户这一列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
这时市井间还流传着七上八下的铁律,也就是说,个体户雇工如果超过八个人,就会被认为从“小业主”变为资本家,就是剥削主义…
只要守着这条线,合规合法,也就没有人能拿这个名头给乱扣帽子了。
中年男人听闻,眉头微沉,似在思考,过了几秒,他看向身旁的两人。
“你们去找张全刁进说的那几人问问情况。”
等人走后,他又看向张全和刁进两人。
“要是你们真诽谤的话,那是要吃牢饭的!”
两人双腿发软,都快要站不稳。
但本着无论如何都要拖江辞下水的肮脏想法,他们咬牙硬挺着。
半个小时后,戴袖章的两人回来了。
那几个人不是在招工市场就是在集市,很容易就找到了。
“他们怎么说?”
“没签合同,不存在雇佣关系,陈梁之前是帮江辞拉货进城。”
“另外那三个人就是单纯的帮着装修了下店铺。”
中年男人听闻,犀利的眼神看向张全刁进两人。
“你们两个都听清楚了?”
如此极具威压的视线看过来,两人的胆量像是蛋壳一样,一碰就碎了。
支支吾吾半天都不敢说话。
男人继续道。
“市场上就是像你们这种见财起意,见利忘本的人太多,才导致迟迟发展不起来…”
“你们简直就是蛀虫!闹得不得安宁!”
“把这两人带走吧,就以扰乱市场的名义,严加处理!”
中年男人说着一挥手。
张全跟刁进听闻,吓得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只是任凭他们再求饶也没有用,毕竟今天这事儿还是他们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