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和“看出”两词差别微妙,前者指切切实实的具象,后者可形容抽象。
夏藤眼神略慌,重新看一眼舞台上,确信当事人一切正常:
“霍曙,你别吓人啊……大家聊得热火朝天,被你一说食欲都减退了。”
她左看右看,试图借人多喧闹压制心中的不安,但效果甚微。
当大众沉浸于表象的欢愉,自己却意识到热闹下的怪异,不免心生脱离群体的无措,有股孤立无援的慌张感。
“没食欲的话,那走?”霍曙挑眉。
“嗯嗯!”
夏藤快速点头起身,食指勾住前者绑裤带的环扣,两人朝出口走去。
与此同时,其余人纷纷上前安慰学弟,劝他朝前看,不值得为烂人浪费情绪,未来值得期待等等……
“还好我的导师人不错,”夏藤庆幸,“学长,门怎么啦?”
“拧不动,打不开。”
霍曙扒着门缝朝外看,锁口只有一道阴影,说明没上锁。
“学长,你用点力……大力一点试试?”夏藤隐隐害怕,“粗暴一点也行。”
话音刚落,忽听“咔”的一声轻响,门把手竟被拽下来了。
“啊,我……报警!”
夏藤连忙翻出手机,发汗颤抖的食指三次才解锁成功,想打110却发现根本拨不出去。
“你退后两步。”
霍曙刚准备强制破门,忽听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像节肢类虫潮的聚集声,而且木门摸着冰冷异常,厚实的触感像一堵墙。
“然后呢,学长?”夏藤问。
“你先不要走动,我去窗口看看。”
门外或许更危险,而厅内暂时是安全的。
另一边,众人正在宽慰被学术霸凌的学弟,有人主动讲述被赵导剥削的经历,以惨治惨建立共情,想让他能好受些。
学弟哭到扭曲:
“我纯纯是窝囊废,毕业了都硬气的不敢凶她一句,我妈也没了……我还活个啥啊呜!”
大家知道他他情绪沉重,宽慰已不足以排解这份仇恨。
于是有人提议:
“压轴菜不是一整只猪么,反正都要割开吃,不如你先剁两刀发泄一下,然后忘掉贱人重新开始呗?”
“是啊,心里有事不能憋着,”旁人附和,“烂人就那样,和她一般见识血亏啊。”
学弟擦泪起身,眼白逐渐被血色侵染:
“也是,先给大家吃吧。”
他站在餐车前,拿起切肉刀握紧,朝着猪蹄猛猛一挥。
只听“蹭噹”一声震响,瓷盘碎裂声与金属颤鸣相掺,令周围人同时一愣,怔叹他力气大。
“好!有力好男人!”
黄毛青年附和鼓掌,并使眼色让其他人也一起……把这位哄好,让闹剧以欢笑结尾是最优选。
“噌噹——!”
又一只猪蹄被砍下。
学弟将肉分出去,转而盯上多肉肥美的猪排,将刀举过头顶长蓄力,闷哼一声砍下。
“噹——”
巨响让众人脖颈一缩,势大力沉的一击令刀卡进餐车里,抽出时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指甲抠黑板似的。
见当事人有失控倾向,立马有人劝说:
“猪油都劈飞了,咱轻点别伤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