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希望谁赢呢?
张铁虎偏向于丰和,但希望两人都能进入前三。李万山、白子轩、段安平则是一边倒地倾向于丰和。剩下两人站在中间,不偏也不倚。
“你们说,那个八阶的炼傀师怎么没来?”李万山的眼睛看着下面两名四阶女弟子,扇子合在手里,斜指着石台问道。
“估计人家看不上这种小比吧。”
张铁虎的眸光死死锁着下面正在鏖战的两名四阶弟子,没听到别人接话,就很随意地回了一句,这样子很像看球赛的球迷。
“小六,你学着些,再过三年,你也可以参加这小比。”
李万山见旁边几人暂时没有跟他说话的兴趣,就把注意力转到了白子轩身上。
可小家伙也不是很想理他,两只手捧着小脸,盯着石台上的战斗,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在听,又好像没有听。
宗主殿前,几个人坐成一排,坐在中间的自然是宗主。
“你们说,那个李泽怎么没来?”明山一边说,一边微扬着嘴角,眼睛时不时就瞄向他姑姑,颇有那种挑逗的味道。
李泽不来,他就已经赢了一件法器。
“我记得,李泽他一个人驻守在坟山,现在就派个人去找他。”
白香琦听明山这么一说,才发现李泽没有来!于是,她连忙用手指在空中点了点,然后立马就有人收到了任务。
明山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大半,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追悔莫及!
丰和坐在台下,瞧着台上灵力四溅,一时火花,一时闪电,一时寒冰,一时水淹,那叫一个精彩,那叫一个紧张,那叫一个兴奋!
四阶弟子比赛,一个圆台分成了十块,同一时间就可以有二十个人比试,比个五六次,基本上就结束了。
四阶的比赛,前面都是平平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最后一场,极其惨烈。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修灵师,三四十岁的样子,对上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炼傀师。
两人实力倒也相当,只是,炼傀师在本体强度上终究比不过修灵师。
而那个三四十岁的金丹巅峰,又不知使了什么伎俩,竟能骗过了那个尸傀,抽身出去,一巴掌打在了那少年的胸脯。
骤然,少年就飞了出去,吐血不止,可都已经是最后一场了,他怎能轻易认输,爬将起来,嚷嚷着再战。
可那金丹故伎重施,少年却没有一点办法,跳进了同一个坑,而且连跳三次,手臂骨折,七窍流血,最后直接昏死过去。
魏临风本想出手阻拦,第一次是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可第二、第三次,他又不好出手。
他能清晰地察觉到,这修灵师控制好了力度,每一次攻击都伤人却不至死,而这少年又铁了心想赢,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只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丰和咬着牙,握着拳,既为那少年揪心,又想冲上去,给那人两拳。
他死死地盯着那金丹的山羊胡,长条脸,塌方鼻子,抑制着内心的冲动,不至于立马冲上去,只是在心里想着,要是后面遇到了,有那人好看的。
当然,不止丰和一个人生气,身旁的王潇,还有坐在席上的,坐在地上的,都群情激愤。
虽说刀枪无眼,站在台上就是要夺得胜利,可,毕竟都是同门,下手过重,一定免不了口诛笔伐。
偶然间,丰和瞥见了远处的萧阳,心里惊叹,那人脸上为何如此平淡,表情未有一丝变化,同样也看不出一丝喜怒。
真没有一点人情味!
而台上的那个老东西更过分,朝着喧嚷的人群哼哼笑了两声,甩了甩衣袖,大步流星地走了。
要是后面让我遇到,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在心里盘算着,五阶对四阶,他还是主角,肯定赢,肯定能把那人打惨。
第二天早晨,观众席照就高朋满座,不过选手席上的人少了,只剩下那个老头,还有五阶、六阶的。
那些四阶的已经受尽打击,没心情再来了,失落的情绪得待在家里好好消化消化,发泄发泄。
丰和毫无意外地第一个站在了场上,因为他抽中了一号,而站在他对面的,比他略微小上一些,看上去就像个NPC,软软弱弱的样子。
按照比赛的流程,双方对手应该先站在石台中央握手,然后才开始比赛。
毕竟,只是宗门内部的小比,和气为重,这些仪式还是该有的。更何况,他们是五阶,两个人比试就要占据整个石台,一上来就打会让观众有些猝不及防的。
得先要用仪式来缓冲!
丰和握着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晳手掌,盯着面前这青年的眼睛,邪魅地笑了笑,有些渗人。
这青年本没有事,结果一看见那眼神,一瞧见那诡异的笑容,又想起宗门里他一杀五的传言,还有昨日比赛的惨状,就有了事,不由地手脚开始发抖,像是立马就要倒过去。
他那双纯洁的眼睛不住地往天上看,咽了咽口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颤巍巍地问道,“老祖,我可以认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