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冰钓之后,时间又过去了十多个日夜。
部落钓鱼自然是每天都有去,但是鱼获也越来越少,最少的时候一天不过三四条。
烧炭早就停止了,储存的木炭足够使用。
而狩猎队在经过几次一无收获后也就不再外出了,他们也待在部落里,开始制作石器,主要以石耜为主。
这天傍晚,李源和木头叔待在陶窑区取暖闲聊。
这窑是冬天的最后一窑,木头叔说烧完这窑就要停止一段时间了,火膛里的木材烧的噼里啪啦响,天气依旧不见回暖。
突然李源看见长老和之前见过的那个老者,两人一同从屋内走出。
他们同时抬头,凝视着天空。
李源和木头叔同时停止说话,也好奇抬头看向上方。
是漆黑的茅草顶。
等两人走出来茅草屋,再看向天空时,天空依然繁星众多。
只是,今晚没有月亮。
远处,长老和老者都紧皱眉头,长老有些忧虑地喃喃道,“不久后就是春季祭祀了啊,可这天气还不回暖,异于往常啊。”
“今年的春季祭祀要推迟么?”老者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和往年一样。”长老满脸平静。
翌日,部落宣布了祭祀时间,在十个日夜之后。
听闻消息,部落众人像春天到来后的狒狒群,神情激动,奔走相告。
此后的部落是一天比一天热闹。
虽然外面仍寒风冷冽,但众人的情绪就如同火焰一般,再也无法被关住。
......
时间悄然而逝,春季祭祀要来了。
部落外,冰雪仍未融化,寒风也依旧冷冽无比。
但部落里的人却热情似火,众人将珍藏多时的装饰品一一拿出,准备迎接春季祭祀。
首领和长老两人临时决定,今年的沐浴仪式改为热水沐浴,得益于部落之前准备充足的木材,还有木炭。
不再和往常那样直接在水池里清洗身子,大家还是担心孩子们感染风寒。
只见部落的女人们忙着烧热水,男人们则带着一个个小孩走到水池旁。
族人用陶盆装着刚烧好的热水,里面还放着一些草药,李源看不出这是什么草,有点像艾草,却又有区别。
热气腾腾地草药水,被倒进装有一半冷水的木桶里。然后男人将小孩身上的兽皮衣直接扒掉,一只手抓着孩子胳膊,一手提着木桶。
只见热水哗啦啦地从头顶灌下,然后大人们用干草团,飞快地在孩子身上搓着。
搓完之后又将桶里剩余的水倒下,用兽皮把水擦干净。
套上兽皮衣,一拍屁股,下一个。
......
几十个小屁孩很快就被沐浴完。
接下来轮到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他们却是自己动手搓洗,李源也在其中。成年男女则分别提着木桶,端着陶盆往部落两边去了。
整个沐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洗浴完便集合到空地中央,准备开始春季祭祀。
只见众人面前有一座祭台,祭台上有一个大陶盆,火焰烧的正旺。
长老戴着羽毛冠,左手拿着陶板,右手拿着木杖,小心翼翼地走上祭台,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少年。
台下,首领玄伫立在前,紧随其后的有三人,分别是狩猎队队长,夏;还有之前李源见过的那个老人,星;最后那个就是之前会上唱衰调的族人,叫做耕。
祭祀台上的长老,叫做启。
部落里其他人的名字,可以由长老或父母至亲,甚至是其他人起名,但部落有四个名字是继承制的。
分别是统领部落的首领,玄;负责部落传承历史和主持祭祀仪式的长老,启;负责农耕作物事宜的长护,耕;还有负责观测日月星辰,天气变化节气的长护,星。
夏,并非传承之名。
他之所以站在那里,是因为认可。
他多年协助首领管理,负责最危险的狩猎队以及重要的对外贸易。
尽管有些时候首领会亲自主持集体狩猎,但大部分时候,夏才是管理狩猎队的大队长。
长老登台后,整理好仪容,这才开始了祭祀流程。
只见一句句神秘而有节奏的祭祀语从祭台传开。
李源听不太懂,这是独属于长老的传承技能。
不久时,长老吟唱的节奏越来越快,越发激昂,在最后一个音节,长老高举双手,将陶板面对太阳,一声低沉地“呜~”。
众人不约而同地举起双手,面向祭台,一声震耳欲聋的“呜~”。
声音随着凛冽寒风,飘向远方。
下一个流程,就是成年洗礼。
首领带着将满13岁的小孩们,依次排开向前,然后首领退后伫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