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看到如此众多的百姓围拢过来,满脸怒容地质问领头的衙役道:“这些人跟来做什么?”
领头的衙役小声说道:“回禀大人,这些人说这几个北朝人荡平了黑风寨是为民除害,不应该抓他们,要为他们请命。”
“大胆!”
“是为民除害还是杀害良善百姓是他们能够定夺的吗?”
“还不快把他们赶走?”
领头的衙役一脸为难道:“大人,小人已经试过了,但是这些百姓说什么都不肯走。”
知县看到大街上,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对衙役说道:“先把这几个北朝人,押入大牢,关上县衙大门。”
说完他转身进了县衙。
孙鸿远四人被衙役推搡着,押到了县衙的监牢中。
县衙的大门也紧紧关上了。
然而范阿明并没有走,他带着村民就地坐在了县衙门口,大声呼喊着,让知县给个说法。
“各位乡亲父老全都过来看看,孙鸿远等几个北朝人,在我们安南本分做生意,遭遇山贼打劫,他们出手荡平了山寨,为民除害,但是现在县衙却要抓他们,说他们杀害忠良。”
“你们说说,这是不是颠倒黑白?草菅人命?”
下琅县的百姓也都听说了几个北朝人荡平黑风寨的故事。
黑风寨的山贼平日作恶多端,附近的百姓全都恨他们恨得牙根痒痒。
而且,有受害百姓多次报官,但是知县全都是推脱不管。
长此以往,下琅县的百姓也都看出来,这个知县一定和黑风寨有些不正当的勾当。
如今,几个北朝人出手,荡平了黑风寨,百姓全都拍手称快。
在得知这几个北朝人被知县抓获之后,百姓全都义愤填膺。
“黑风寨全是山贼,打家劫舍、欺男霸女,这些山贼死有余辜。”
“县里不出兵镇压山贼,人家北朝人帮忙荡平了山寨,县里居然还抓了他们,哪有这等道理?”
“狗知县,贪赃枉法。”
“狗知县勾结山贼。”
“狗知县!”
“......”
村民骂的越来越难听。
范阿明成功煽动起了村民对下琅知县的怨恨。
百姓开始只是大骂,到后来,各种泥巴、石块、甚至粑粑开始朝县衙大门上招呼。
县衙里的衙役本想冲出去制止百姓,但是门外百姓越聚越多,他们也多了些忌惮。
衙役武班头去到后堂向知县报告了情况。
后堂内的知县一脸愁容,他对郑贤堂说道:“这个罪名按的不好,没想到居然激起了百姓的众怒,若百姓打进了县衙,该如何是好?”
郑贤堂毫不在意,他提议道:“一些普通百姓而已,大人何不出手,抓他们几个人?其他百姓害怕,自然便会散去。”
知县犹豫了半晌,点了点头,“就按军师说的办。”
郑贤堂已经算是知县的幕僚,不过知县还是习惯叫他“军师”。
知县对衙役说道:“武班头,出去抓两个闹事最凶的人来。”
武班头听了有些为难道:“大人,外面聚集了很多百姓,每个人闹的都很凶。”
知县一听板着脸道:“很多人又如何?你们是官府的衙役,还怕他们不成,赶紧去!”
武班头听后不敢反驳,出了后堂,叫人准备行动。
他叫来了五个人,安排其中四人提刀,另外两人拿鸟铳。
六个人站在县衙大门后,他对众人嘱咐道:“一会打开大门,先放两枪鸟铳将百姓震慑住,然后趁机抓两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