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去得晚,没看见房中的人是你,应该信了黎颜儿的话。”
贺云瞻点头:“她素来最好哄骗,我咬死不承认那人是我,她也不好说什么。”
贺云静也道:“是,不过黎颜儿还在柴房关着,眼下该如何是好?”
再怎么说,黎颜儿是贺云瞻的女人。
而且她以后还有大用。
贺云瞻舍不得她被关柴房。
他低头思索了片刻:“找母亲出面,让沈知煦把颜儿放了。”
“好。”
沈知煦没管狼藉的宴会厅,而是扭头朝关押黎颜儿的柴房走去。
刚走到柴房门口,就有个小婢女来唤她。
“夫人,老夫人叫您去雅香阁一趟。”
雅香阁是贺老夫人的住处,在贺府最西侧的一处僻静院落,贺老夫人身体不好,日日都需要吃药,平日不常出来走动。
这时候必是为了黎颜儿的事。
沈知煦心下明了,不由想起前世贺云瞻与黎颜儿奸情被发现的时候。
那时贺云瞻官职已经颇高,在沈知煦面前更是耀武扬威,此事被戳破他当下便直接承认,说黎颜儿就是他的人。
但他说不会给黎颜儿名分,哄骗沈知煦贺夫人的位置永远是她的。
沈知煦在哭过之后也只能接受,默许了贺云瞻与黎颜儿在她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虽然黎颜儿没有名分,可在府中待遇却比沈知煦还好,吃穿用度都高出一截。
沈知煦处处被贺家人拿捏,不敢多言。
事发后,贺老夫人把沈知煦叫去雅香阁一顿说教,让她不要过多计较。
如今此事提前暴露,此时贺云瞻还没高升,他们一家都仰仗沈知煦,应是不敢撕破脸。
沈知煦看了一眼柴房:“那便先不审问黎绣娘,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到了雅香阁,一进门便见贺老夫人端坐在主厅中央。
贺家早些年也算富贵,贺老爷子去世后才日渐没落,贺老夫人前半辈子享了不少福,如今虽过得贫寒,但举手投足之间可见威仪。
这还是沈知煦重生醒来后第一次见到老夫人。
前世她以为贺老夫人不问世事,死前才知贺云瞻干的那些龌龊事,她大多都知情。
沈知煦心中不由涌出一阵愤怒。
以往见了贺老夫人她必是先下跪请安,可如今她只是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就坐到了主位旁边的椅子上。
“如今府中乱七八糟,不知母亲此时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贺老夫人沉沉的视线扫过来,对她的无礼颇为不悦。
忍了又忍才没发作,只道:“府中发生的事我已知晓,你今日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沈知煦呵呵笑了两声:“黎颜儿是府中奴婢,暗中与人私通,殊不知是不是想从府中盗窃东西。”
“我只是将她关押在柴房,又派人四处去寻那奸夫,到底是哪里过分,还请母亲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