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云静气得狠狠攥起了拳头。
她能在沈知煦面前逞强,可在荣德堂遭遇的冷眼却不是假的。
尤其当众抓奸的事还发生在她的升学宴上。
此事是她的心结。
要不是还惦记铭国公家的二公子,学堂她都不想去。
“你若办好那场升学宴,我们家也不会让外人看了笑话!”
沈知煦轻轻一笑,满是讥诮。
“罪魁祸首是你哥与黎颜儿,你可别恨错了人。”
贺云静面色一怔,脸色变得阴郁。
她对一切都清清楚楚,不过是找个由头出出气罢了。
正巧她视线落到在院中扫地的黎颜儿身上,心口突然涌出一阵恼怒。
要不是她大白日勾引贺云瞻,当初也不会闹出笑话。
贺云静狠狠剜了黎颜儿一眼,又扭头对向沈知煦。
“我没工夫与你废话,我来梨清苑是有事找你。”
她大剌剌地走到沈知煦旁边坐下,随口吩咐方晴道:“给我倒杯茶来。”
可方晴一动未动。
贺云静拧起眉心:“你这婢女怎么回事?难道你不认识我?是不是新来的?”
“我……”
方晴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沈知煦拉住了袖子。
她知道方晴的暴脾气,一言不合就想甩人巴掌,怕她直接冲上去对贺云静动手。
“她是我的人。”沈知煦对贺云静道:“我的人没有伺候你的道理。”
贺云静气得拍桌子:“她是贺家的婢女,我是贺家的主子,她不伺候我,就是不懂礼数!”
“不懂礼数?”沈知煦语气发凉:“按理说我是你嫂嫂,你在我面前连个礼都不行,满口都是不尊敬,你可懂礼数?”
贺云静脸色一僵,眉心皱得更紧。
以前沈知煦处处讨好自己,从没说过如此重话,怎么几日不见,她比升学宴那日还要嚣张?
贺云静想着一会儿就去找他哥告状。
但眼下还有别的事,她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一碗茶水而已,我不喝了!你给我拿一百两银子,我要买琴。”
沈知煦微微抬起眼皮,昨日刚刚算清账,今日贺云静要钱就要到了梨清苑。
所以贺府的开支都是靠着谁,他们心里一清二楚。
沈知煦淡淡道:“要银子去找管家。”
贺云静噘着嘴道:“找过了,管家说府里没钱,如今账上只有八十两。”
“找我也没用,账上有多少就是多少。”
贺云静猛地起身,气冲冲道:“如今咱们府里连一百两都拿不出吗?”
沈知煦往后靠了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哥攒下来的俸禄就是那些,八十两已经不少。”
“难不成是你贪了我哥的俸禄?”
这话让沈知煦气极反笑:“看来荣德堂没教你算数,就你哥那点俸禄让我贪我都看不上。”
“……”
贺云静伸出一只手摊在沈知煦面前:“那我不管,你把一百两拿来,不给我今日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