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虽然都不高,但全数都落在了宴会厅门口的沈常铮耳中。
他窘得脸色又红又黑,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下他也不确定姜氏到底有没有给沈知煦嫁妆,只能冷下脸质问她。
“你是如何办事的?”
姜氏不安地咬了咬嘴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我保证日后一定给知煦补上,补一份大的!”
沈常铮赶紧道:“对,是得补一份大的,寿宴结束后你就去办。”
“是。”
沈常铮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赶紧把季临寒请进厅,却听沈知煦又委屈地哭了几声。
“父亲,今日闹出这种事并非女儿本意,怕是母亲日后怪罪女儿,等寿宴结束……”
她嗓音中满是委屈,浑身还有些发颤,像是十分害怕。
这更是让所有宾客都觉得她一定受了苛待。
姜氏紧紧攥着拳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怪罪你?季督主还在,咱们快进去吧。”
“不急,时间还早。”季临寒摆摆手:“既然侯夫人已经答应补上贺礼,不如现在就开库房,大家也可以做个见证。”
“……”
姜氏干咽一口唾沫,手掌心掐出了一道道血印子。
她原本想等宴会散席后,补不补嫁妆还是她说了算。
可季临寒竟提出让她现在就开库房……
见她手足无措,季临寒又道:“夫人可是有什么难处?”
“没有没有……我现在就带人去库房,席上菜色已经备好,大家可以随时开席,不必等我……”
她赶紧带人去了库房,沈常铮则是硬着头皮招呼下人们开席。
进了宴会厅,才发现没有季临寒的位置。
沈常铮尴尬地指着最前面的主位道:“督主上座吧。”
季临寒淡淡地看了一眼:“今日是侯爷寿宴,本督怎能抢侯爷的位置?”
“那……”
沈常铮正在考虑让季临寒坐哪里合适,又听他道:“本督与沈姑娘是故友,在沈姑娘身边给本督加一张椅子即可。”
“……沈姑娘。”沈常铮反应片刻才明白他说的是沈知煦。
他心中忐忑无比,拧眉看向沈知煦:“你们……是何时认识的?”
沈知煦还没开口,季临寒先轻笑道:“早已认识,这事儿贺大人也知道。”
他半眯着眼看向一直躲在后面当鹌鹑的贺云瞻,笑意不达眼底,满是寒凉。
贺云瞻刚才见季临寒为沈知煦出气,便气得浑身发抖,生怕他们两个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不妥举动。
如今季临寒点名点到了他头上,他更是羞愤,却不敢发出来。
“是……的确早就认识。”
“原来如此……”
沈常铮也不敢继续追问,连忙吩咐下人往沈知煦与贺云瞻落座的那桌加了张凳子。
于是那里便空着三个位子。
季临寒大步迈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