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瞻叹了口气:“赵大哥,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面前的这人是吏部尚书府中的管家。
半月前贺云瞻偶然与他结识,一起吃过几顿饭后便互相称兄道弟。
后来赵管家告诉贺云瞻如今吏部左侍郎空缺,尚书大人还没决定好新的人选。
如果贺云瞻肯拿出五千两银子打点,便可以提拔他做吏部左侍郎。
贺云瞻一开始不相信赵管家,但接触几次后,发现他与吏部尚书关系的确匪浅。
他说许多吏部尚书明面上不能做的事,都是由他来做。
贺云瞻慢慢便深信不疑。
可是五千两他实在拿不出。
沈知煦和沈容卿都不想出钱,贺老夫人倒是能拿得出,可真掏了这笔银子,老夫人手中的积蓄恐怕会是一点不剩。
筹不到钱,贺云瞻只能放弃。
他想着大不了就放下面子再去求季临寒,只要季临寒开口,他在吏部翻身轻而易举。
可偏偏今夜出来喝酒又遇见了赵管家。
贺云瞻的不甘心被无限放大。
赵管家精明的眼珠转动几圈,举起手中酒杯朝贺云瞻一敬。
“贺大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这次再过几年都没有合适的升迁机会,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只做个小官?”
“当然不甘心!”贺云瞻几杯酒水下肚,心中愤懑无比,便对着赵管家打开了话匣子。
“我将来一定能做大官,让那些欺负我的人都跪在我脚下,你就等着瞧吧!”
赵管家笑眯眯道:“贺大人前途无量,赵某相信一定有那么一日。”
“可这官场不是只凭一腔热血,吏部那些个官员处处都不如你,可人家偏偏都能踩你一脚,难道你以为他们都是靠真本事上去的吗?”
贺云瞻一怔,他明白赵管家的意思。
他也觉得自己无钱打点贵人才在官场上停滞不前。
贺云瞻无奈地端起酒杯:“能不能再宽限几日,我再想想办法,一定能筹到这笔银子。”
“等不了了。”赵管家摇着头道:“明日是最后期限,吏部左侍郎眼看就要告老还乡,吏部不能空着这个位置。”
贺云瞻迷蒙的眼睛一睁:“明日?那还是算了吧,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
“哎……”赵管家叹了口气:“想要这位置的人很多,能拿出更多银子的人也不少。”
“我是觉得你与我有缘才一直等你答复,换作别人,别说五千两,就算一万两也不一定买得来。”
这话让贺云瞻觉得还有几分感动,端起酒杯道:“赵大哥,我也真心把你当朋友,我敬你一杯。”
赵管家起身回到与贺云瞻对面的位置,一杯酒仰头而尽。
他又道:“既然你无心于此,这位置只能便宜常主事了,他出价一万五千两,虽然我瞧不上他,但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
一提起常主事,贺云瞻酒劲儿清醒了大半。
“你说常主事也要买这个官?”
“是啊。”
贺云瞻眼睛慢慢瞪大,眼底闪出若隐若现的恨意。
常主事与他同为吏部主事,仗着年纪大资历深,处处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