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见江上舟还没跟上来,决定自己先去青年养老院报道。
梁风荷从小在城市长大,对拾柴这种事十分生疏。
她还有点儿强迫症,不直溜的不要,带疤痕的不要,太长的不要,太短的也不要。
折腾了半天,总算挑了一小把,估摸着够用了,于是直起腰,转个弯,向场院走去。
甫一进门,刚好看到楚洪涛扫完码。
还没等她开口,一个机械清亮的女声响起:已到账,1500元整。
梁风荷只觉得大脑嗡一声巨响,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怔怔地站在原地,木柴都忘了放下。
“荷姐,新朋友。”胡贝朵凑过来,用胳膊肘装了撞她,小声道,“是个帅哥。”
帅个屁!
还是个心机男!
继油腻龌龊普信,又加上一条罪名。
明明说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上不犯河水的,他竟然蹬着鼻子上脸,凑到眼皮底下来了!
二筒不明所以,伸手将柴接了过来,一脸笑意:“荷姐绝对是财神附体,出去捡个柴的功夫,就引来了客人。”
是衰神附体吧!
梁风荷满脸怨恨地盯着楚洪涛,后者也很惊讶,他实在没想到,梁风荷竟然住在这。
她不是都市白领事业型女强人吗?
怎么窝在这小山沟里?
还干杂活?
肯定不能是老板,也不应该是客人,倒像个小工。
搞了半天,原来说谎的不止他一个,大家都是戴着面具行走江湖的。
胡贝朵在梁风荷耳边戚戚咕咕半天,见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眼中却好似冒着两簇火,不由奇怪道:“荷姐,你俩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这回楚洪涛和梁风荷倒是出奇默契,异口同声给出否定的答案。
“那你一直盯着人家看……”
胡贝朵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
眼神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笑得贼兮兮,“该不是一见钟情吧?”
我呸!
一见呕吐还差不多!
见楚洪涛眉头紧锁,似乎嫌弃之情貌似更甚。
她冷笑了一声,故意道:“不是,新朋友有点儿像我前男友。”
这三个字未经大脑脱口而出,自然不具有任何指向性。
即便江上舟是负心汉,但在梁风荷心里,楚洪涛也跟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之所以这么说,关键点其实落在后面紧跟着的那句,
“不过他已经死了。”
傅佳佳像是深有体会,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错,一个好的前男友,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我的意思,是物理上的死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楚洪涛步步紧逼,自己也没有一直退让的道理。
这种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的。
梁风荷当即就下了决心,一定要让他知难而退自动滚蛋,
“缺德事做太多,让车撞死了。”
江上舟甫一进门就看到了梁风荷,惊愕之际,又听到前男友被车撞死的话,脸一下就黑成了锅底。
这是在……诅咒自己。
下午在大集上碰面时的彬彬有礼,原来是假象……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梁风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扬起手喊了一声:“请问,这里是天堂坳青年养老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