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侍卫不为所动,她又往前递了递荷包,要是胳膊再长些,她得直接塞到他的盔甲里。
“这里面是两锭银铤,等换了班,大哥跟各位兄弟们一起去喝个小酒,岂不乐哉。”
她说着,还朝那侍卫挤了挤眼。
侍卫思虑了一会儿,放下长剑,接过她手中的荷包,掂了掂。
“你倒是出手大方。”
什么宫女一出手就是两锭银铤,都赶上他们这一班子人一年的俸禄了。
步霁见他手下银子,眼巴巴地望着他把银子揣进兜里,心如刀割一般。
这可是她全部的家当了,本着穷家富路的原则,她出宫一趟就把所有的钱捎上了,以备不时之需,没成想全给了守门的侍卫。
她走这一遭,也算是了却“步霁”的心事。
瞧一眼要跟梁行成亲的步家堂妹,如同托儿子一般找个好人托付给她。
哎,没托付成,倒是把这两年攒的银子都搞没了。
看来回去得抓紧给那位少侠写信,叫他从内务府取点东西变卖。
步霁正准备从东华门大摇大摆进去,眼前又一道剑光,这次长剑是抵在她的脖子上的。
若是说刚才那是吓唬,现在就是动真格的。
她吓得一动不敢动,扭头看一眼要杀她的人,瞬间恼了。
“你不是收了银子吗!这是要做什么?”
还是刚才那个为首的守门侍卫,她用两锭银铤只改变了两人的站位,危险的局势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侍卫丝毫没有要通融的意思,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开口。
“你说自己是宫女,身上却揣着这么多钱。”
“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不是宫女,意图进宫行刺。”
步霁翻了个白眼,脖子是纹丝不动的,眼珠往左侧一转,犀利地问他。
“你看我像会武功的样吗?”
“再说了什么样的刺客会走大门进去啊。”
侍卫被问住,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手里的长剑从她的脖子上缓缓挪开。
李稷站得远,看不清东华门这边的局势,只是见她一直跟侍卫周旋,又被脖子上抵上了剑。
一挥袖,手中的银扇如一道白光瞬间朝着侍卫刺过去,并非是打到要害上,只是打落了他手中的长剑。
步霁惊讶回头,望向一步步朝着这边走过来的人。
他早不帮忙,晚不帮忙,这个时候露头干什么。
岂不是两人一块被当作刺客抓走。
果不其然,虽然为首的侍卫手中的长剑被打落了,她脖子也只动了一瞬,下一刻又被另一把长剑抵上。
“你果然是刺客,还有帮凶!”
“好厉害的银扇,莫不是江湖中的景云公子?”
闻声,一排侍卫都拿出了盾牌,如临大敌一般围在一起。
步霁被一个侍卫挟持着站在一旁,疑惑地看着面前脸上毫无惧色的男人。
他怕不是疯了,连皇家侍卫都不怕。
“你是谁?”
“我就是个小宫女,跟你可不认识,你莫要平白无故害我。”
她又用嘴型说:快走。
李稷一边轻轻扇动银扇,一边盯着她看,神态自若,显然没把这群酒囊饭袋放在眼里。
步霁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男人怎么笨成这样,叫他快走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