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厉害呀,满阳绿的明料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我记得小伙子上次来这里解石好像也切涨了吧,是糯冰种辣绿飘花,对吧?”
“不止上次,再上次我们小季的原石也是切涨的。”王强很得意的说着,好像季正阳是他亲戚似的。
周围的人看着季正阳的细糯种满阳绿明料,不时发出赞叹和羡慕之声。季正阳三次赌石三次全部切涨的事情就这样传开了,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和不安,毕竟季正阳觉得做人低调一点比较好。
过了好一会,解石店里的人们才平静下来,在此之后大家都知道了有一个很有赌石天赋的年轻人名叫季正阳。
看着季正阳将桌上的明料收好了,王强说:“走吧,周大嫂的烧豆腐摊已经摆好了,我们到外面坐,等老梁过来。”
王强、李响、季正阳三个人出了解石店,来到周大嫂的烧豆腐摊前,一人坐一条矮条凳,把烧豆腐摊围住了。在南滇市,吃烧豆腐讲究围坐在豆腐摊边,随烤随吃,摊主用包谷粒和硬币替食客记数,一粒包谷代表一个烧豆腐,一个硬币代表一小碗白酒。
周大嫂把堆在铁篦子边上的生豆腐拨过二三十个到了铁篦子中间,让下面的炭火热力烘着豆腐,然后询问三人各要什么蘸料。蘸料碟放到了各人的面前以后,周大嫂拿起一双竹筷子快速地把麻将牌大小的豆腐逐个翻身,让铁篦子下面的碳火烘烤豆腐生的那一面。随着周大嫂竹筷的翻拨,铁篦子上的豆腐一颗颗鼓胀如汤圆,外皮乳黄,焦香四散。
王强示意可以动手了。季正阳用竹筷夹出一个烧豆腐放到蘸料碟里,凉上一凉,再将豆腐掰开。烤好的豆腐内部白生生的布满汽孔,蘸上椒盐辣椒面,豆腐的本味综合佐料的香麻就在他的口中热气腾腾地化开了。
“可喝酒呢?”周大嫂问。
“喝呀,怎么能不喝。一人一碗扁担酒!”李响说。
“李师,我开车,不喝酒。”季正阳赶快说。他骑的是小电驴,也算是车吧。
周大嫂拿出两个小扁碗,提起桌边的一个塑料壶,往碗中倒满了白酒。一扁碗可盛下一公两白酒,然后把酒碗递到了王强和李响面前的桌沿上。
“今天还是每人喝两碗酒?”李响问王强。
“不慌,慢慢喝,还要等老梁呢。”王强说。
见说到了老梁,季正阳赶忙插话问道:“王老师,老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见他同一个顾客讲起了老版本《水浒传》连环画,头头是道。他真的有那些收藏品?”
“老梁呀,我们认识的时间长了。”王老师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放下酒碗说道。“老梁名叫梁伟,退休前是化肥厂的财务,爱收藏,但不专一,收的东西很杂,我们就是在远南路古玩集市上认识的。”
“早年间,远南路上还没有形成今天的古玩集市规模。那时候还没有实行双休日,每个星期天的早上七点半钟到九点半,远南路中间一段的一排铺子面前,会有几个人来摆摊,摊位上的东西都是铺子里没有的老物件,杂七杂八的应该是从乡村收来的,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专卖古玩杂项的早市,吸引了爱好者前来淘宝。那时候我和老李也常到这里来逛逛,时常看见一个三十开外的人,挎着个黄书包,骑着辆28大杠单车也来赶古玩早市。有一次,我和那个人同时看上了一个摊位上放着的一个拳头大的水盂,白瓷青花的,画的是《水浒传》黑旋风斗浪里白条的故事,结果那个人和我互相抬价,最后是他得到了,把摊主高兴坏了。不打不相识,就这样认识了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