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学」技能检定……成功】
【在斯堪的纳维亚民间传说中,食腐鸟是不幸与死亡的代名词。
夜鸦,外形与普通乌鸦无异。
饥饿的愿望永远无法满足,贪得无厌的灵魂带来灾厄,不得安息。】
一声长啸刺破寂静,夜鸦哗啦啦奔涌而过,翅膀上全是破洞,甚至能看到骨头。
苍白的雪地里,一只夜鸦正侧向他静静矗立,忽然张开了嘴。
它仰起头,头颅急剧膨胀,瞬间连口腔都被扩张到了餐盘大小——
喉咙里似乎探出来什么东西,球形,长满鸟类的毛发,接着是脸、脖子、肩膀……
当一整条肢体撑开夜鸦橡胶般无限扩张的大嘴时,上面长满了丑陋破烂的羽翼。
而那张脸——没错,没看错,那是亚利自己的脸,或者也可以换个名字。
那是“段乐天”的脸。
亚利本能地向后退去,“乌鸦人”还在一点点爬出来,从胸腔开始,就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的骨架。
“病菌……”
它张开嘴,吐出沙哑的音节。
亚利没几步,后背就碰到了树干,他不能再退了,违反“规则”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他必须越过这个怪物前进。
冷静下来,这些东西可以读取记忆,否则不可能知道“段乐天”的存在。
说实话他都快忘记自己上辈子长什么样了,就连名字也需要回想。
而此时的乌鸦人已经完全爬了出来,被漆黑羽毛包围的脸庞惊悚无比,零星肉块挂在下半身的骨架上,啪嗒啪嗒往下滴。
刚才被它活活撑开的夜鸦,像一张烂布瘫在地上。
“病菌……清除……”
……
零点,乌里尔也从冥想中睁开眼睛,他比任何人都更适应北极气候,起身出门不算难事。
虽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一定要把朋友们牵扯进来,但看着他们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抬起头,墨色的天光下是一片平原,隐约有风车转动的嘎吱声。
“这是哪?”
带着满头问号,乌里尔一步步向北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啼哭。
像极了野猫发情时撕心裂肺的嚎叫,但仔细聆听就能辨认,这是人类婴儿的声音。
乌里尔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但很快,他感觉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肩膀和后背也越来越沉……
哭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雪地上开始出现血迹,从斑斑点点到大片大片,最后积成一滩一滩的血池。
他举起油灯看向血池的倒影,自己的肩膀、后背、脚边……到处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肉球”。
分不清头颅和身体,它们大张着嘴不住悲鸣,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漆黑的大洞。
他被“鬼婴”缠住了。
杀婴在瑞典是很常见的犯罪,当贫困的家庭无力再抚养一个孩子,或未婚先孕的母亲被男人抛弃,他们别无选择。
虽然更多母亲会找上专门的“培育者”,给他们钱,希望能给孩子换个新家。
但通常一离开母亲的视线,婴儿就会被扼死在冰天雪地里。
传说中这些可怜的灵魂就会变成“鬼婴”,向旅人索要奶水。
“别闹,我是个男的,没办法喂你们……”
乌里尔试图扯下这些烦人东西,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它们的身体。
“呜呜……妈妈……”趴在肩膀上的婴儿浑身铁青,突然对准乌里尔的脖子咬了下去!
“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