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试图说些什么,女人却比他先抬起手。
嗡——
像是突然失去讯号,穆勒的意识被无情弹了回来。
他依然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三个同伴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队友已习得禁术:阿佩普之眼】
亚利发现眼前莫名蹦出来一行字。
“穆勒,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有点晕……还好。”穆勒听到亚利的呼唤,回过神来。
他向他们说明了自己刚刚看到的奇妙景象,为了确认不是幻觉,库珀专门跑去吉姆的病房确认,哈勒沃森真的在那里。
自己好像可以依靠阿佩普,即时追踪“熟人”的空间方位?
“我刚刚甚至‘看见’了母亲……啊不,尼托克丽斯。”穆勒叹了口气,“我终于能帮上更多忙了。”
乌里尔和库珀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有亚利走上前,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会好起来的。”
……
经历这么一场大败仗后,所有人都需要时间休养身体,恢复精力。
当晚,亚利独自站在医院的天台边,默默看着头顶那一轮明月。
“那女人难道真的只是给穆勒送了个‘礼物’?”
就凭奈亚的兴趣,祂完全做得出一边帮“自己人”,一边帮“敌人”的事情。
只要能热热闹闹打起来,当然越精彩越好。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得到必然要付出代价……”亚利喃喃自语,“这些麻烦,是我的代价吗?”
“我也很好奇呢。”
一个嘹亮的声音打断亚利的思绪,库珀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那些神用一根指头就能碾死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她在故意转移话题。
亚利收回目光,认真看着女孩闪闪发光的大眼睛:
“假如你偶然遇到了几只特别的小蚂蚁,无时无刻不举着英文牌子在你眼前蹦跶,反抗你对自家庭院的独裁,你会杀它们吗?”
“嗯……我会想要好好研究它们,弄个生态箱之类的养起来,这多神奇。”
“对啊,奈亚拉托提普也是这么想的。”亚利点点头,
“而且这几只蚂蚁明明知道,我一抬脚就能踢碎蚁穴,居然还敢负隅顽抗?哈哈……
可是下雨天蚂蚁只能搬家逃跑,我们会撑起伞来,所以奈亚明天说不定就下刀子玩了,我们还是得排除万难上学去,不是吗?”
“好惨,你还笑得出来啊。”
“怎么笑不出来呢?”亚利顿了顿,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从祂手指头上咬个窟窿,钻进祂的肉里,再从心脏咬出来。”
库珀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蚂蚁可是能把人啃得只剩骨头的,咬穿心脏算不上尽头。”
亚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有点太激动了……那些家伙都是宇宙本身的一部分,大话说出口可丢死人了。
突然间,库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前,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转身一溜烟跑掉了。
“我去找狐狸玩——”
亚利完全没反应过来,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老外就是热情奔放啊,说个谢谢都这么……
他定了定神,连吹来的晚风都有些发烫。
……
深夜,亚利打着哈欠离开病房,浑身痛得根本睡不着觉,只好去找护士要点止痛药。
路过穆勒的房间,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
“穆勒?”亚利推开门,只见穆勒正坐在桌旁狼吞虎咽,桌上堆满各种面食和肉类,角落还有一堆果子。
亚利没看到系统显示异常状态,但还是小心翼翼呼唤了一声。
“我没事,只是太饿了。”穆勒说着咬下手里的面饼,连水都不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