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仔细感应,最多三年,先天有望。
主要是先天的破关天堑,据说难如登天。
突然。
周景眉头微皱,左肩处,先天真气运转迟滞。
周密探查,一丝阴毒内力顽固坚韧,堵塞经脉,侵蚀周围血肉生机。
“这是阴蚀气?”
周景脸色阴沉下来:“奸人害我!”
阴蚀气是莲花宝典中的阴人手法,狠毒刁钻,后天五重方可入手修炼。
此法出手隐蔽,阴气善潜伏,平日里附着经脉,爆发之时动如火掠,侵染五脏,药石无医。
“冷宫小筑少有外人光顾,应该不是他们。”
周景眼前闪过老谷头的面孔,随即排除。
两人没有肢体接触,隔空将阴蚀气打入体内,先天宗师都得跪下拜师。
至于小怜子,早已摆烂,武道荒废已久,至今不过后天二重。
“苏公公……是你么?!”
斋堂测试那日,老家伙两个毒蛇般的干儿子,双手惨白冰凉,曾拍打周景双肩。
当时武道境界低微,不曾察觉,那时,一丝阴气或已渗入体内。
“好算计,好狠毒。”
后宫没有善茬,今日再一次应验。
“恐怕在这老东西父子眼中,咱已经将死之人。”
纯阳内力如大日坠地,浑厚纯正,所过之处,阴蚀气冰雪消融。
周景眸光冷冽,他日若为先天宗师,当度此人升天!
翌日,晨光微熹。
今日周景当值。
来到班房,人早就齐了。
正当中坐着的是冷宫小筑名义上的管事公公,老谷头。
老太监不是个管事的,老眼昏花,得过且过,这些日子神神叨叨,迷上了周易卜算。
此时正翻看一本古书,聚精会神,丝毫不为周围喧闹所动。
“小景子,来耍两把。”
小怜子闲来无事,嚷嚷着组个场子,赌钱耍乐。
冷宫偏僻之地,少有人来,大家也都知根知底的,行事毫无忌讳。
周景见怪不怪,笑骂道:“奶奶的,钱都让你赢光了,赌个毛线。”
小怜子不讲究。
仗着赌术精湛,把周景仅存的几两私房钱赢了去。
近日内功大进,方才发现这厮手底下不干净。
赌桌上偷梁换柱,只赢不输,却是个老千!
周景没有叫破,两人相处的时间还长,冷宫里,再多的银子也无用。
日子流水般过着。
忽然院外叫嚷声传来,打破冷宫独有的宁静。
“谷公公……谷公公呢?”
“出来接旨。”
谷公公年纪大了,似乎稍有耳背,还未反应过来。
班房里人影闪过,骰子牌九散落一地。
小怜子疾驰而出。
院外老太监衣着华丽,一帮侍卫星月一般拱卫。
小怜子脸色一变,弓着腰,满脸堆笑:“不敢劳公公玉趾,小的小怜子,这就把老谷头叫出来。”
掉头跑进屋,疾言厉色:“老谷头,看什么看,宫里的大人找你,快随咱出来迎接!”
说完,拉着一脸愣怔的老谷头往外跑。
院里。
“谷公公别来无恙。”
尚武监林公公满面春风,笑道:“一晃二十多年,谷公公可还壮实着呢?”
老谷头年老体衰,半晌才反应过来,慢慢吞吞回道:“一时半会死不了,林公公有何吩咐。”
“咱家可不敢,是宫里那位有旨意。”
老谷头老神自在,颔首问道:“可要咱跪地听宣?”
林公公连连摆手。
这老倌是宫里的活化石,年轻时伺候过武帝,辈分极大。
老人家风光时,林公公还在给干爹端尿。
“说的是口信。”
“芸妃行事不端,秽乱后宫,浣衣司劳作半年,仍不知悔改,即日打入冷宫,不得有误。”
林公公小声道:“宫里那位亲口嘱咐严加看管,谷公公您看……”
旋即眼珠转动,扫视周景二人。
小怜子反应神速,往前一步,自告奋勇道:“原为皇后效犬马之劳!”
嗯?
“你小子帮咱家做事,同皇后有什么关系?!”
林公公目光阴沉,见谷公公没有反对,冷冷笑道:“也好,就让你看管芸妃,出了岔子,咱家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