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相继取得胜利,诸部大军按原定计划,相继于青田城集结。随着一支支军队到来,这座小小的城池开始变得拥挤,且屡出事端。不得已,安子言传信孙将军后接全面管城池,并在初平协助下,将到来诸部军队纷纷调往城外驻扎,非令不得入城,纵是孙将军亲率大军到此,亦不外如此。
这日孙将军于城外安营扎寨,安子言、陈初平二人得知消息后即刻出城,来到营中拜谒。听闻二人到来,将军亲至营外相迎,二人见之惶恐,立即下马施礼,随后在将军带领下,来到中军大帐内。
二人急欲上禀所得情报,却被将军摁在座位喝茶,倾听诸部军情汇报。这场战斗周军虽然在地方协助下大获全胜,但付出亦是不小,战死将士一千余人,重伤八百余人,轻伤贰仟余人。虽然胜利值得庆幸,但听到这些数字,总让人心里不是滋味,想一想昔日同袍转瞬之间阴阳两隔,任谁不伤心难过呢,然而世事就是如此,无常亦有常,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向前,替死去的人更好的活着。为此,孙将军欲将缴获所得私下分出一部,补贴死伤将士家属,众将闻言施礼拜谢,二人亦起身施礼、默认同意。说完此战详情及战后各项处置工作,话题便自然转移至南下莆阳,配合镇南军作战事宜上来,毕竟此去下一站便是莆阳,而今贼寇依然盘踞府城,地方形势愈加糜烂,镇南军几番催促,朝廷亦是三令五申加快行军,此行压力亦是巨大。
再次张开行军地图,众将开始商议进军事宜。此去莆阳尚有一百五十里左右,按而今行军速度至少需四日之久,然而这么长的时间内会发生多少变故,谁也说不清楚,议来议去,结论依旧得加快行军速度,但当下大军跋涉千里、连番激战,急需休整,纵是行军亦难保此前速度。众将于帐内商讨许久,最终一致看向安子言与陈初平二人,察觉场内突然变得安静,正在喝茶的安子言觉得奇怪,怎么不吵了?抬头看向大家,发现一双双眼睛直溜溜盯着自己二人,子言赶紧拍醒老神在在的初平。
初平回神,环顾左右看向大家,回答道:“这伙儿人是不是出毛病了,怎么这样看着我们?”
安子言撇嘴道:“他们能有什么毛病,不怀好意罢了!”
“此次能够一举攻陷青田,攻占贼寇老巢,奠定大军胜利之基,全赖安参军、陈将军足智多谋、英勇果断,二位当居首功呀!”一旁副将说到,
“是极是极!自永嘉至青田以来,若不是二位身先士卒,敢为先锋,战必胜、攻必克,我等哪能进军如此顺利!”另一部将恭维道,
“安参军、陈将军年轻有为,能力出众,实乃我辈楷模!我们需向二位多多学习才是!”
“是呀是呀!今后定要多亲近亲近!”
二人越听越是肉麻,浑身净起鸡皮疙瘩,不耐烦的初平回道:“众位将军有话不妨直言,何须如此呀!”
目的被戳破,众人无不尴尬,纷纷看向孙将军。将军会意,捋捋胡须,压压嗓子一本正经道:“众将所言亦是本将所想,二位乃当世俊才,幸得二皇子慧眼识珠,引入军中。一路来带领大军,与我等杀贼除寇、所向披靡、获取战功无数,东南之官吏,无不青睐有加;所遇之民,无不欢欣鼓舞、夹道相迎!某从军二十年来,从未这么扬眉吐气过,此多谢二位!”将军深施一礼,不由二人分说,继续说道:“而今大军跋涉千里,连番苦战,早已疲惫不堪,且将士伤亡较大,急需休整、医治,而前线军情紧急,却是片刻耽误不得。但若贸然前往,唯恐贼寇以逸待劳,届时我等非但不能拯救莆阳,反而身陷此地,那就是国之罪人矣!因此,本将军意再组先锋军,仍由二位统领,为大军拔营开道,直抵莆阳!还望二位莫要推辞!”将军同时双手握拳,向二人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