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手忙脚乱一直折腾到深夜,将军方才悠悠转醒,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纵是抬头起身亦难做到。将军不信,几次三番欲挣扎起身却不慎摔倒,幸好身侧亲卫搀扶,方才无恙。见此,大夫只好实言相告,虽然毒已去大半,但将军身体受损,已不堪重负,只能躺于床上静养。
将军知此,悔不当初!立即吩咐左右将此地详情八百里加急送往明州,告于都督知晓,早做应对,同时派人立刻南下向孙将军请援,请其加快行军,支援海州!而后立即昭告全军,时刻加强城防巡查,严守各处交通要道,令周校尉即刻带兵封锁府衙,追查奸细、嫌犯,将校级军官于丰泽门城楼上议事。
待诸将来到城楼大厅,见到面如金纸、虚弱无比的将军,悉知事情原委,尽皆愤怒不已,急欲领兵抓捕施正贤已正纲纪,却被将军阻止道:“诸将安静,如今城内奸匪横行,粮草短缺,而贼寇两万大军不日即将到来,海州可谓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当前务必保持城内安定,吾等方能安心御敌,因此还需此人筹集粮草,稳定人心。更何况施大人乃朝廷命官,万万没有反叛朝廷、甘当贼寇爪牙的理由啊,诸位不要太过武断,当知吾等大敌是那东桑恶贼呀!本将此时召诸位前来,是为城防之事。此地详情某已传讯督府和孙将军,期待大都督能够有所安排,孙将军能够早些支援我们,但凡事还得靠自己,当知打铁还需自身硬!”
“谨遵将军之命!”
“好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现本将令…”将军说到这里,校尉周大伟奔至厅内,摸着额头虚汗,着急道:“启禀将军,府衙、府衙…”
“慢些说,府衙怎么了?”
“卑职奉将军之命,前往府衙,不料到达之后,发现府衙之内竟无一活口,尤其是知府施正贤竟然吊死府衙大堂之上,让人生畏呀!”
“什么?”众人尽皆震怒出声,何人如此大胆!胆敢做下如此天怒人怨之事,看来城内形势已刻不容缓,再不整治,恐怕城破人亡便在咫尺。既然知府已死,海州城群龙无首,必须立刻接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将军不得已再次下令:“周大伟,本将命你此刻起担任海州巡检,负责城内宵禁及一切巡查、搜捕、缉盗之事,此刻起,但凡城内有散播谣言者、扰乱城内秩序者、寻恤滋事者杀无赦!所属将士抽调五个百人队时刻巡城,同时封锁府衙一切消息,但有要事,立刻汇报本将知晓,不得有误!”
周大伟闻言,面带难色,想自己一介武夫,未曾上阵杀敌,反而整天做这些事情,然而见到此时虚弱的将军,不忍拒绝道:“将、将军,卑职、卑职领命!”
“令校尉杨玉成明日召集海州府衙诸人,来此议事,但有不来者,即刻去职交由周校尉去下狱严查,不得有误!同时征调城内民壮、徭役参与城墙守备!”
“尊令!”
“令校尉贾正阳负责筹集粮草、抑制粮价,务必保持城内稳定!其他诸将自此刻起,和衣而卧、枕戈待旦、随时候命,倘若本将军难渡此劫、身遭不测,军队便暂由副将王离暂领,各部将领务必同心协力,尽心配合,我能方能、方能有一线生机,度过此难!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