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一阵嘲笑,毕竟历届诗会以来,哪怕学问再高的人也不敢自以为是让别人来做记录!
一直默默不语的李公也笑了,离席走到记录台旁,对司马钰道:“司马公子尽管请讲,我帮你记。”
司马钰却不明白众人笑什么,只顾自己道:“如梦令,和萧若兮。”
陈叔慎见司马钰还真敢和江南第一才女萧若兮,只觉得他当真是年幼无知,忍不住冷笑一声,当下认真倾听,准备组织言语在听完之后对司马钰大讽特讽!
却听司马钰继续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一词既出,整个大堂鸦雀无声。连陈叔慎也忘了嘲讽。
良久。
还是江南第一才女萧若兮当先开口道:“司马公子大才,若兮远远不如也!”
这首如梦令毕竟是李清照广为流传的名作,岂是年仅十六岁的萧若兮可以比拟的。
李公暗自读了好几遍,方才叫好道:“好,极好!想不到今日能见到如此佳作,当真不虚此行!”
众人这才一片赞声,正是司马家族长房三子司马锦想要却得不到的。
周兴祥更是溜须拍马。
刚才一直对司马钰视若无人的陆琛这才对他连声赞叹!陆琛的妹妹陆菀更是美目中闪着小星星。
林婉儿也满是惊讶地望向司马钰,这还是她认识的司马钰吗?为何现在对她冷淡了许多?
陈叔慎却道:“司马钰,你有如此佳作为何一直不肯说出来,莫非你冒名顶替他人之作?”
虽然陈叔慎明显有点无理取闹,却也说中了很多人的心思。特别是与司马钰相熟之人,包括训导知事王明德在内,也觉得按照司马钰的水平,不太可能作出如此好的诗词!
司马钰却早猜到很多人会是这种反应,现在如此总比日后在府试中质疑要好!当下坦然道:“不知陈兄要我如何证明这的确就是小生所作?”
陈叔慎冷笑道:“你再作一首便可。”
司马钰毕竟是后世过来之人,知道现场有很多人心存疑虑,今日若不能消除,怕是日后会有不少流言蜚语,当下便道:“好,我再作一首便是。”说着,司马钰不无歉意对李公道:“只是又要辛苦李公了。”
李公却是笑而不语,心中却叹年青人不知见好就收,太容易受激。他之前并不认识司马钰,所以内心便认同这词是司马钰所作。因为道理很简单,这首词足以扬名一生,作者岂肯让于他人?而且如此诗词穷其一生都未必有第二首,所以李公认为司马钰再作第二首词不可能会太好,纯属画蛇添足!
却听司马钰继续道:“如梦令,再和萧若兮。”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如果司马钰换作是诗,或者是别的词牌名,还容易作好!再作一首如梦令,难度可想而知!
更有浅薄之人还以为司马钰要百般讨好江南第一才女萧若兮。不过要在现场和两首词,当真也是难于上青天!
却听司马钰继续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就连陈叔慎也不敢说话了,若再出言相讥,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又来一首旷世佳作?江南第一才女萧若兮作了一首如梦令,这小子居然当场和了两首,恐怕只有诗仙李太白复生,才能和这小子一较高下。
李公放下笔墨,笑着对知府郭解道:“恭喜郭公,临安府居然有如此大才,郭公功不可没。”
知府郭解却道:“今日诗会,当属司马公子和萧女公子共执牛耳,本府决定各奖赏黄金一锭。”
司马钰忙赞道:“郭公大气!”却见知府郭解和众人都是一怔,司马钰这才想起时代不同,忙行礼道:“多谢大人赏赐。”
江南第一才女萧若兮根本不在意黄金,也自知不如司马钰,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便拂了知府郭解的美意,只能拜谢道:“郭公美意小女子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