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岁末。
司马府原本应该喜气洋洋准备迎新年,却不料六房绍兴县县令司马江因为贪腐被革职查办了!
祸不单行。
长房二子司马镇也因为失手打死了一个泼皮,被锒铛下狱。司马镇是钱塘县县尉,抓捕街上扒手原本不用他亲自动手,只因他心情不好,便想借机揍一顿这个泼皮发泄一下。
这个泼皮原本长房二子司马镇倒也认识,无亲无故,靠扒窃为生,平时对司马镇也甚是恭敬,这次也该他命中有劫,不知怎么突然逃跑,偏生又逃不快,被追赶的司马镇用腰刀靠刀带鞘砸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后脑勺上!竟然就此一命呜呼!
原本长房二子司马镇失手打死个泼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严重也不过是辞去县尉之职!却不料这个泼皮生前无人照应,死后竟然冒出一大帮亲戚,哭天抢大,称罪不致使,非要官府追究长房二子司马镇误杀罪行,并予以赔偿!当然重点是赔偿!
而钱塘县县令徐元庆,已经四十岁,也深受司马府的好处,本也打算宁事息人,花点银子赔偿死者家属以了结此事!而且此事本来两厢当事人都已经说好了,却不知为何被上面知道了,硬是施压让徐元庆将长房二子司马镇收监!徐元庆这个老狐狸虽然已经收了司马家族的银子,但对上面的命令却也不敢不执行!
家主司马潮内心却是清楚的!司马家族与地方上县令、捕头之类基层官员,关系自然是极好的!但与临安府知府郭解,关系却始终无法融洽!这归根到底,还是皇权与世家之间的矛盾!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权!世家始终只顾着自身的利益,只要对家族有利,并不介意换个皇权!
因此历朝历代,皇权都在不遗余力打压世家!隋文帝杨坚开设科举,就是为了打压世家的举荐制度。唐高宗李治纵容武则天,也是为了向关陇门阀开刀!因此,司马家族和知府郭解的矛盾,并非是个人矛盾!除非司马家族牺牲家族利益,向知府郭解、向皇权臣服!否则不论临安府知府是谁,肯定要打压当地的大家族,至少要让当地的大家族听话!否则,谁当知府都会受到当地大家族的掣肘而施政不畅。
当然,表面上,司马家族还是每逢佳节都向知府郭解送礼,郭解也答应照顾司马家族!这也是因为皇权和世家也是有许多共同利益,双方斗而不破,和而不同罢了!
而六房司马江被革职查办,长房二子司马镇下狱,主要原因也是二房司马源在朝中失去了权势,让知府郭解不再对司马家族有顾忌了,公事公办而已!
不管如何,亲人遭羁押,前途未卜,总是一件忧心的事!整个司马府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有悲观者甚至认为司马府大厦将倾!
司马钰倒不觉得事态这么严重!但他说起来也是自身难保,毕竟司马霜之事太过恶劣,平时素来要好的姐妹见他如见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偏偏还有几个情窦初开的妹妹目光火辣,似乎在大胆鼓励让司马钰去勾引她!
司马钰只能狼狈而逃。
六房二子司马镐来找过司马钰,想营救其父司马江。但司马钰沉心静思,这六叔司马江贪腐怕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涉及官场争斗!自己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办法!
却不料,六房二子司马镐见司马钰也束手无策,竟然带着女侠罗裳去绍兴府劫狱了!幸好被柳青书无意中遇见,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
家主司马潮气得立即将六房二子司马镐禁足!
这就更加坚定了司马钰参加科举之心!
临近年关,家主司马潮见知府郭解仍不肯放人,只能妥协,配合知府郭解打击豪门土地兼并,主动低价出售给官府两千亩土地。
而六房司马江、长房二子司马镇终于在除夕夜回到了司马府。
风雪夜归人!
不过大家族临危不乱,岁末祭祖,该有的流程还是要一丝不苟全部完成!司马钰代表三房,自然也是要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