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夫妇听闻只觉得浑身发软,头有点晕,差点站不稳。
萧鹤轩又问:“两年前岳老爷的事也是你们做的吗?”
“是。”
船夫既然已经被抓到,也不再隐瞒。
萧鹤轩在心中眉头一紧,却不是太惊讶,又看似是早有预料,他又问:“所以刘老四是你们的人,他现在人在何处?”
“是我们的人,他已经死了,至于叶少爷怎么处理他的尸体,我们也不知道。”
“叶世昌能杀他,也就能杀你们,你们怎么还敢帮他做事?”萧鹤轩斥问。
一旁的岳抒怀看向萧鹤轩,情绪复杂得一时分不清,喉咙却有点发酸。
曾经,她以为这个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放不下父母的事,两年前父母去世后,那段时间每日都是岳抒怀自己一个人到处跑,去报官,去打听刘老四的消息,叶家所有人都是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却没有任何行动。跑得累了却毫无头绪的时候,岳抒怀曾经一个人在房里崩溃大哭。
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在乎这件事,原来萧鹤轩他也在乎这件事,两年过去了,萧鹤轩仍然在查父母的事情。
船夫:“我们确实是信错人了,没想到小舟不能用,看来他是想把我们都烧死在这只船上。”
萧鹤轩继续说:“你们知道他杀人的秘密,只要你们都死了,他的秘密就可以永远守住。”
船夫一脸悔恨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想做坏事,我们都是穷苦人出身,从小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什么都做,后来我被几个大汉欺负,还手的时候错手杀人,身上背了人命我也走投无路,只能去贫民窟过起了躲躲藏藏的日子,还认识了我这几个兄弟,他们也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才背上了一身的债。”
这时另外一个人接话:“地下钱庄的规则根本就是欺负人,九出十三归,一开始我只欠了一两银,尽管我勤勤恳恳去码头背米,每个月拿了工钱都马上去还,还是越还越多,现在我欠了快一百两,一辈子都换不完了。”
此人咬着后槽牙说完,表情又愤恨又委屈。
“那你为什么不去正规的钱庄,而要去地下钱庄借钱呢?”江老爷问道。
“我也想去正规的钱庄借钱,但是正规的钱庄跟本就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他们只借给为朝廷工作的衙役,或者做生意有产业的老板,我们这些干苦力的人一没固定收入,二连个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在正规钱庄借到钱,就只好去地下钱庄借。”
江老爷听他说得这般委屈又真切,刚才心中对他们几个的恐惧减了几分,百姓皆苦,如果不是为生活所迫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意做这杀人放火之事。
萧鹤轩脸上反而表情不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转而,他又向着一开始说话的那船夫问道:“那你呢?你还手却错手杀人是怎么回事?你能否说说整件事?”
船夫:“那年我刚成年,去了一个青楼里当护院,因为我年轻又长得比较高,青楼的姑娘们不少对我眉来眼去的,但是我知道她们不过是哄着我帮她们跑跑腿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