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杏雨附在她耳边说:“您就跟圣上提一个要求...”
叶母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要支棱起来,我要为昌儿报仇。”还居然破天荒地朝外面喊道,“来人,给我备热水,我要沐浴。”
叶母一想到自己要做报仇这么大一件事就瞬间觉得恢复了精神,又想到自从叶世昌死后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很多日,浑身都已经酸臭了,就准备先洗个澡。
苏嬷嬷听见叶母的吩咐马上欣喜地进来应道:“夫人,您终于想通了,奴婢这就给您去准备热水。”
苏嬷嬷从小就跟着叶母一起长大,对她是忠心耿耿,叶母从前在家中是嫡女,身份尊贵,后来嫁给叶忠做将军夫人更是威风,即使后来将军去世,叶母也一直是生活得好好的,这回少爷去世,苏嬷嬷还是头一回看见叶母这个生无可恋的样子,这几日她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心疼叶母,还怕她撑不下去,害怕她看不开做傻事,每天就盼着周杏雨过来多陪陪她,开解开解她。
方才,她终于等到叶母重新振作起来,还说要沐浴,苏嬷嬷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赶紧进来答应着,又转身带上两个丫鬟亲自去给叶母准备沐浴的热水和用品。
周杏雨又继续说:“姑母,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我们两个人一条心,一起对付他们。”周杏雨紧紧握住叶母的手,叶母既感动又坚定地也反手握住周杏雨的手。
叶母去洗澡后,周杏雨离开叶府,报大仇之前她要先去搅乱岳抒怀她们的生活,她不要让岳抒怀害完表哥之后置身事外,过得这么舒坦。
...
勤王接到皇上指派给他的彻查叶世昌被杀事件的任务后一刻也不敢怠慢马上前往大牢。
他先是找来仵作检查了叶世昌的尸体。
叶世昌是后半夜的时候被狱卒发现他在牢里上吊,看起来像是自杀。仵作仔细检查后认定叶世昌的脖子上确实有勒痕,乍一看确实像是上吊自杀。
“但是,”仵作仔细检查了一翻,向勤王汇报,“死者更像是被勒死,具体有两个原因。”
“说说。”勤王说道。
仵作继续:“吊死的人会受到自身体重的影响,绳索压迫出来的缢沟位置靠上,会在舌骨与甲状软骨之间,而被勒死的人的勒沟通常会在甲状软骨或者是它的下方,这是其一。”
“第二个特征是,同样受自身体重的影响,吊死的人脖子上的索沟受力的位置集中在中间,因此中间的淤血颜色最深,逐渐向两侧变浅,而被勒死的人受力均匀,颜色也均匀。”
“因此,小的判断此人是被勒死。”
“但是,被勒死现场应该会有明显的挣扎痕迹,这里却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有人专门打扫过现场。”
这时站在一旁的狱卒多嘴说道:“铺在地上的干草也有问题。”
“监牢里的干草每次都是统一换的,上一次换是三日前,三日前是大晴天,叶世昌死的那晚却下了一场大雨,地上的干草是湿的,如果是三日前铺的干草应该是干的,所以这里的干草是在叶世昌死后被人换过了。”
勤王思考了一阵,说道:“如果杀手要先杀死叶世昌,再打扫地面,然后铺上干草,做这么多事情,他至少要在这里停留半个时辰以上,半个时辰你们都没有人发现不妥吗?”
几个狱卒心虚地低下头,勤王更加疑惑,说道:“去把登记狱卒进入和离开大牢的册子拿来。”
狱卒不敢怠慢,马上去把册子拿来奉上。
看完册子后,勤王生气地问道:“为何当晚你们在寅时都离开了超过半个时辰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