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等谢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怀中的伊人已不踪影,谢允心中一顿失落。不过这次睡醒,谢允觉得,精神又比昨晚好的多。
一阵脚步想起,从外屋进来一人,谢允见这人一身仆人打扮,却感觉在哪里见过。只听那人躬身说道:“君醒了?仆是赵猛小主人家的奴仆,跟随小主人来服侍郎君。”
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赵猛家的人。
谢允“嗯了一声”,说道:“如此,那赵猛呢?”
“小主人在院里习练武艺,容仆去禀告小主人。”
“嗯”
得到谢允的答复后,仆人便退了出去,未过多久,门外又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不用猜,谢允就知道是赵猛来了。
赵猛一进门,便欣喜的说道:“小郎,身体怎么样?”谢允回道:“好多了。”谢允此刻担心的是徐远,又说道:“徐远怎么样了?”
赵猛说道:“医馆的大夫说,没有大碍,跟汝一样,需要静心调养。”谢允这才放心下来,只听得赵猛再次说道:“昨日,贺拔胜将汝送来时,说汝击败了慕容绍宗,成为了定远军第六队的队主。”
听到这里,谢允不禁大喜过望,但也谦虚的说道:“昨日击败慕容绍宗完全出于侥幸,攻其不察。”
赵猛哈哈大笑一声:“此次我等兄弟四人全部入选定远军,此乃天意,天要助我们兄弟成一番功业!”
“哈哈哈哈……”
“何事如此开心?”门外传来说话声,话音刚落,进来一人,器宇轩昂,气质非凡,正是谢允的阿兄,高欢。
赵猛对于高欢颇为不喜,只觉得高欢颇为虚伪,明明是汉人,却常以鲜卑人自居。赵猛不是对鲜卑人有意见,生于怀朔,长于怀朔,他早把自己当做一个怀朔人,早已经不区分什么汉人,鲜卑人,高车人,铁勒人……所以,高欢一个汉人却以鲜卑人自居,引起赵猛的反感,明明比高欢年纪要小的多,却对高欢说道:“贺六浑,汝来看阿弟耶?”
听了赵猛的话,高欢脸上一阵不快,不过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笑着说道:“是啊,阿弟受伤了,我为兄长,理性来看望。”
赵猛紧着说道:“哼,汝那好兄弟侯景的堂弟,可是害的我们好苦啊!”高欢闻言一怔,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昨晚与侯景,尉景,刘贵他们喝酒的时候,听侯景说过此事,只是受伤的不是谢允,他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少年郎之间常有的争斗而已。现在赵猛当面问起此事,若是谢允没在还好,自己胡乱搪塞过去,可是谢允在,自己就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高欢脸上阴晴不定,说不出话来,只见谢允解围道:“阿兄莫要为难,只不过侯录此人心术不正,阿兄要多多提防。”赵猛见谢允已经如此说了,便没有再说话。而高欢如释重负,连忙点头称是,不过并没有把谢允得话放在心上,对谢允说道:“阿弟,伤势如何了?还要不要紧?”
谢允说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日。”
“阿弟,汝只管养伤,家里的这些事,我会安排的。”
接着两人又聊了聊家里事,当聊到本次定远军选拔的事宜时,高欢赞叹道:“阿弟现在在怀朔已经声名远扬了,骑射考校第一,击败慕容绍宗等事情在怀朔已经人尽皆知了。”
谢允虽然两世为人,但前世也只是个大学生,这世虽然来了两年,但也只有十四岁,终究是少年心性,少了些城府,对于高欢的话心中也是颇为欢喜,接话说道:“我怀朔儿郎卧虎藏龙,弟也只是一时侥幸而已。”
“吾弟休要谦虚,年仅十四就勇冠诸军,难得,难得!”
高欢虽不停的赞叹谢允,内心却如那天带谢允回家吃饭一样,酸溜溜的,这两年在怀朔已小有名气,自己还颇为自得,没想到谢允只一次考校就名扬怀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