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络当!络当首领何出此言啊?”示发问道。
络当愤然道:“大汗,当年我跟随上一代吐豆发出使北魏时,北魏的臣子给他们的皇帝行礼时,都是行跪拜之礼,而且五体投地,而这魏人小卒对大汗只是行个作揖礼,这分明藐视大汗!”
示发似笑非笑,看向谢允,说道:“本汗听细彩小巫说,汝叫谢允?”
“是!”谢允回答的不卑不亢。回答之时脑海里想起了那个黑袍小巫,原来她叫细彩。
“那汝说说,为何见到本汗不跪?”示发说道。
谢允沉默了一下,说道:“大汗,大丈夫下跪,只跪天、地、君、亲、师,大汗是柔然人的君,而仆是魏人,自然不用跪拜大汗。而仆又是汉人,对于我们汉人来说,长揖是对一个人具有极高名望的礼节,所以仆施长揖礼正是表达仆对大汗的崇敬。”
谢允一番话说的示发心花怒放,大说三声“好!好!好!”。
“可是大汗………”一旁的络当还想说些什么。示发抬手打断了他,然后沉默了一下,接着对分列两边的柔然文武,说道:“汝等先回吧,有事再召。”
两班人皆是愕然,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起身告退………
谢允也是摸不准这位示发大汗的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他想干什么?
待众人走后,对谢允说道:“汝虽不过一个队主,但听说汝站在马背上,于万军丛中一箭射死了孛斤,可有此事?”
谢允内心一阵苦笑,他一箭射死孛斤不假,可哪里是万军丛中,当时围剿他们的乞颜部骑兵,充其量不过三四百人。
“不敢欺瞒大汗,确有此事。”
奇怪的是示发不怒反喜:“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谢允今天感觉太不寻常了,要说自己杀死了孛斤,这孛斤虽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物,可大小也是柔然王部的一名首领,一开始谢允猜测自己十有八九会被拉去祭天,最好的结果也是给柔然人当奴隶。可从今天早上乞颜找自己示好开始。到现在示发的言语,差点让谢允认为柔然是一个热情好客的民族。
谢允念及于此,也不再和示发兜圈子,直接说道:“示发大汗,有什么话请大汗直说,不用如此。”
示发脸上有点惊讶,沉默了一下说道:“汝果然心思细腻,也算本汗没有看错汝。昨日细彩小巫详细的说了汝的猜测,本汗认为很有道理,这次高车大军来势汹汹,很有可能与阿那瑰有关。”
说到阿那瑰,示发重重的“哼”了一声,“阿那瑰身为柔然子民,却勾结有血海深仇的外族,其心可诛,真是其心可诛啊!”
“大汗,这只是仆的猜测而已,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阿那瑰勾结高车,意图抢夺汗位。”谢允谨慎的说道。
示发摆摆手,说道:“这就是本汗找汝前来的原因,我希望汝能够找到阿那瑰勾结高车人的证据。”
谢允愕然:“我?”随后又赶忙说道:“仆虽然是阿那瑰的护军,但是却只是一名区区的队主,与阿那瑰无任何交集,如何能够找到阿那瑰勾结高车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