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心下了然,恭敬道:“还请公公回话,锦心必会带着二妹一同入宫赴宴。”
谁知那李公公竟没有走的意思,那李公公赔笑道:“皇后娘娘特意嘱咐了杂家要亲自迎郡主与二女公子进宫,郡主还是和二小姐收拾一下,杂家就在前厅候着便是。”
苏锦心见委实推脱不得,索性也不再抗拒,点了点头,李公公便随着管家走了出去。
原本一脸愁容坐在亭子里踱步的苏沫儿接到梧桐院派来丫头传来的口信时,不由得大喜,要知道这些时日她在院子里只能不断收到太子登门被拒的消息而无能为力时整个人都快急疯了,生怕太子一怒之下生了气,不愿再提婚娶之事。
见着穿完话的绣兰还不曾离去,苏沫儿只得压下急切的心情耐下性子问:“可是阿姐还有其他话要转达。”
看着苏沫儿那急不可耐的样子绣兰心中忍不住升起了几分嘲讽,还真如大小姐所说,这二小姐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枉费大小姐一番费心,绣兰神色一冷,语气也带了几分生硬:“大小姐让奴婢叮嘱二小姐,今日不可穿金披银,越是简朴越好。”
“那怎么成!”听到绣兰话落,苏沫儿忍不住吃惊的尖叫了起来,让人听起来分外不舒服,连同一旁的文竹都不由神色一慌。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苏沫儿马上收起了刚刚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软下声音道:“今日皇后宴会必定会有许多权贵子弟,我可是主角,如此一来,岂不是会被秦宝儿那贱人比下去。”
绣兰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冷笑看着苏沫儿道:“二小姐只管放心,您再不济也是和大小姐同姓为苏,大小姐如此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二小姐照做便是。”
苏沫儿听此,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声音也越发的委屈,小声道:“我知道了。”
不过半刻苏锦心便带着苏沫儿一同进了大厅,李公公看着姐妹二人的打扮不由愣在了哪里,试问参加宴会哪个姑娘不是盛装打扮恨不得将家底都掏空出来贴在身上,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姐妹二人竟穿着如此简单,虽是端庄得体但怎也不像风光无比的贵女着装。
众人还在愣神之际,苏锦心已然利落的带着苏沫儿出了苏府,只见府外此时正停着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细看姐妹二人的衣着竟还不如马车上的锦缎帘,苏锦心倒也不在意,径直上了马车。
这李公公才惊醒过来,慌忙一路小跑了过去:“郡主,今儿可是皇后设的大宴,只怕各家都是盛装打扮,您穿的如此简朴只怕不太妥当。”言下之意就是你穿成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马车里的苏锦心忍不住扬起一抹冷笑,若不是今日大宴我还未必会穿成这样:“有劳公公提点,我们姐妹二人无妨的。”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李公公也不好再说什么,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难处,李公公揉了揉越发发痛的脑袋:“罢了罢了,启程吧。”
李公公转身上了后面一辆马车,随着李公公的的一声令下,马车开始平稳的朝着皇宫方向行驶。
马车刚走不远,便有两个小脑偷偷摸摸的将脑袋探出了苏府大门。
“阿姐走了吧?”
“走了走了。”
“那我们也赶紧走吧,再不走一会就该审完了。”
两道身影悄悄的从正门溜出了府,一溜烟的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跑去,而那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苏灵儿与惊蛰。
前不久护城河中捞上一名男尸体,赤身裸体,身上更是遍体鳞伤,每一块好肉,由于死相过于残忍此事在民间惹得沸沸扬扬,惊动了朝廷,于是圣上便将案子发到了刑部,刑部贴出悬赏,凡是知情者皆可办案,若能查出杀人者赏金百两。
不日有个妇人到刑部击鼓鸣冤,刑部尚书将那妇人带上来听闻妇人所告之人吓得将惊堂木都砸在了脚上,于是便以工伤为由告了假,索性将案子打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接到刑部的状书后看到上面写着长公主大名时不由得头疼,那长公主已年过四旬,虽已守寡十年有余,可这十年也没闲着,养了许多的白面书生,时不时便有长公主私生活残暴的留言传出,众人见圣上睁只眼闭只眼,索性也就当成了饭后的乐子。
可这次被人直接告上了刑部倒也是头一遭,大理寺本打算扣下那妇人然后想个法子结案便成,可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一干百姓听到被状告的是长公主竟有人带头闹上了公堂,要求公审,而公审的日子便是今天。
此时的大理寺门前已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