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担心什么?!”
淑妃满不在乎的笑笑,冷冰冰的说着,转身就走。
见她如此反应,温妃险些将手腕上的镯子直接甩出来。
“凭什么那个贱人这么好命,能生下两个皇子,还有女儿傍身。”
婉妃在一旁宽慰一二,不冷不淡的说道:“娘娘息怒,贤妃姐姐她亦是失了一子,又闭宫不出门。”
“这丧子之痛,她终究尝过了,但……根本就不够。”
温妃恶狠狠的盯着宫中某处高地,拳头紧握着,心里憋着一口气。
若不是当年她产女之时,所有的太医都在她的宫里,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夭折?!
“可恨至极!哼!!你以为你能讨到什么好吗?不要忘了……你也是受害者!”
话毕,温妃猛地转过身去,美丽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她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怒火。
她用力一甩袖子,脚步踉跄地朝她的宫殿而去。
当年,婉妃不也流产过一个孩子吗?整个皇宫除了皇后与她,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她不相信婉妃察觉不到。
……
阳春宫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一个身着华丽宫装、风姿绰约的女子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忧愁,目光凝视着眼前这座冷清寂静的宫殿。
这位女子就是杨贤妃,身份表面上尊贵无比,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孤独和寂寞。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身旁的贴身宫女轻声问道:“丹桂,太子快要回京了吧?”
宫女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是的。根据传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已经踏上归途,预计不久后便能抵达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她心中涌起一丝冷笑,但随即又被忧虑所取代。
她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与复杂,而太子作为皇位继承人之一,必然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此番,去北边带兵,虽无战事,也算历练一番,若是太子顺利回到宫中怕是朝中势力更不可当。
“那本宫的睿明该如何立足,他如今已经十二岁了,本宫该为他绸缪了。”
杨贤妃暗自思忖着,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什么对策。
过了一会儿,她抵着额头,疲倦的缓缓开口说道:“淑妃回宫了么?本宫找她,请她过来一趟!”
是时候想办法让他回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说罢,她的神情飘远了,眼神里很复杂,有愧疚,有无奈,有恨,更有纠结。
丹桂一脸担忧,却又依旧恭敬的答道:“是,公主。”
她自公主幼时就侍候着公主,如今又陪着她在这宫中,一年又一年。
阳春宫位于皇宫深处,这里曾经也是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但如今却只剩下一些残破凋零的枯木,显得格外冷清和荒凉。
平日里,很少有人会来到这个地方,只有皇帝陛下或者淑妃娘娘才会偶尔前来。
“公主!您找臣妾有何吩咐?!”
淑妃娘娘听到通报后,挑眉一笑,不紧不慢赶来。
见到杨贤妃时,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现在的她与过去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曾经那个黯淡无光、精神萎靡的形象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随即,换上了一副严肃而又恭敬的神情,向杨贤妃行礼问道。
“太子回京的事,你该知道了吧!?惟杨如今也弱冠之年了吧,本宫想让惟杨也回来。”
许是太子回京的事触动到她,又或者是她想起了当年对那孩子的歉疚。
淑妃骤然抬眼,与之对视道:“公主觉得是时候了吗?太子羽翼丰满,又有一长子,地位怕是难以撼动。”
太子李高韵如今既有功勋,又有子息,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撼动其位置。
“我做事需要同你解释!?本宫自有缘由!”
杨贤妃虽多年不出宫门,前朝公主的架势还是有的。
淑妃不敢多言,悄然无息的应了一声,就此退下。
丹桂俸了杯茶水,苦口婆心的劝着说道:“公主,这淑妃并不可信!当年,若非她挑唆,公主也不会让三殿下流浪在外。”
“够了!!”杨贤妃突然怒声呵斥道,她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眼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他是我的耻辱,永远都不应该被提及!那些陈年往事,就如同毒刺一般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让我无法呼吸!”
每当回忆起那段痛苦的过去,杨贤妃便会陷入无尽的悲伤和自责之中。
她心中的一道伤疤,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时刻萦绕在她心头。
“公主,您这是何必呢?!您当初是深爱陛下的呀!就算现在……”
也依旧彼此深爱着,从未放下,如若不然,也不会有六公主,七殿下的出生。
只是三殿下那时,公主真的……真的是痛苦极了呀。
丹桂心疼的看着公主,杨贤妃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一直看在眼里。
“不要再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会让我想起,想起……我的父亲。”杨贤妃紧咬嘴唇,声音颤抖着说道。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那是一段令她心碎的记忆,一直都觉得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每一次不经意间的触碰,都会引发她内心深处的剧痛。
她试图将这段过往深埋心底,却发现越是想要遗忘,它就越发清晰地浮现出来。
“丹桂知道,丹桂知道,公主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心里太苦了。”
爱越深,恨越深。李惟杨是他们彼此最爱的时候出生的,但也是最恨矛盾最深的时候出生的。
“咳咳咳……本宫也不知是对是错!?可是……我没有回头路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了。”
杨贤妃一阵咳嗽,提起那个孩子眼中止不住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