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哦,我们没注意到。”琥珀从袋子里拿出个猕猴桃砸向他,接着研究菜谱。
“真是一些无情的家伙啊。喂喂喂,给我换个可以直接啃的行不行?”苏巍伸出缠着纱布的手,嘀咕着:“我现在属于弱势群体中的一员。”
顾思屹笑着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左名扬已经抓到了,不过被他们自己人打了一枪,伤势很重,现在勉强保住了性命,仍在昏迷。”
“哦。”刚才还欢快地啃着苹果的苏巍敛了笑容,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有些沉重地说:“他罪过太重,治得好就送到付前辈那里审一下,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治不好也不必费心去救他,省得为这种人浪费精力和药物。”
顾思屹知道苏巍心里不好受,相处了那么多年的继父竟然是ICV的走狗,而且还是害他母亲终日躺在床上的凶手,这样残酷的现实任谁也难以坦然接受。“你好好养伤,别操心别的了。你妈妈现在状况不错,也许还有醒来的可能。”
苏巍又惊又喜,嘴里的半个苹果掉在了被子上。“你说……你说我妈可能醒过来?真的吗?”
顾思屹说道:“对,我们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其实按她的恢复状况应该早就有苏醒的迹象了,恐怕左名扬这些年一直给她注射让她昏迷的药物,才导致她一直没有恢复意识。”
苏巍气得咬牙切齿,顾不得身上有伤,掀开被子跳下床。“让我去杀了他!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他在哪呢?你们把他弄哪去了?他也在这家医院呢是吗?”
“你冷静一点。”顾思屹拦住了暴躁的苏巍,把他扶到了床上。“他现在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能苟延残喘多久,不比死了痛快。等他醒了发挥完最后一点价值,不管你是想把他扔海里喂鱼还是给琥珀家的狗做狗粮,都没人拦你。”
琥珀翻了个白眼,连忙抗议:“别胡说!我们家咕咚娇贵得很,吃得比未珂还挑剔,把皮糙肉厚的死老头子丢给它,它会气得绝食的。”
“我也很娇贵很挑剔的啊。”柳未珂总是压不住的胜负欲驱使她竟和咕咚比较起了伙食的质量。
“菜里不能加花椒,粥不能太稠,煎蛋不能太老。”顾思屹低着头回忆柳未珂的习惯,一脸嫌弃地帮她补充了一句又一句。
“未珂,我记得你平常吃东西一点都不挑剔的啊,要照你刚才说的那么矫情,我早就揍你了。”苏巍有些好奇地问道。
柳未珂眨巴了下眼睛,轻快地说:“开玩笑的,只是我小时候有一次给顾思屹做病号饭,他和小公主似的嫌这嫌那,我一气之下决定到他家混饭吃的时候一定百般挑剔,折磨死他。当然现在不这样了,他已经被我训练成一代厨神了。”
“还好意思说啊,你那次做的粥里的绿豆硬得和石子一样,菜也没有熟,没说你虐待病号就不错了。”顾思屹嘀咕着,“再说当时我之所以抱怨,是因为我以为还是苏巍准备的饭,谁知道是你做的。知道的话一定一声不吭地都吃干净,以免被你折磨。”
苏巍不乐意了,一边挪过去伸手拿顾思屹刚刚切好的橙子,一边抗议:“我每次做的饭也是倾注了爱心和热情的,一般人还吃不到呢臭小子!”
“呦,这病房里可真是热闹啊。”一个高挑纤瘦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黑衣黑裤黑皮鞋,头发高高盘起。这女人样貌挺漂亮,五官也显得很年轻,偏偏装束老气横秋,说话的嗓音比一般女人都要低沉,让柳未珂想起高中时脾气不太好的教导主任。
来者是维安局十队的队长应书雅,是多年前惨死在ICV手上的应乾和尹连夫妇的女儿。
应书雅高傲地俯视着病床上的柳未珂,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她们俩平常总是看对方不顺眼,要是换作以往,柳未珂一定会扬起下巴,回敬给她一个白眼。但是现在想到她父母死去的缘由,柳未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好低下头自顾自地吃水果。
“你怎么蔫了?不会是在病床上待糊涂了吧。”琥珀凑到她耳边窃窃私语,“这可是应书雅啊,是你的情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