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没有片刻迟疑,笃定地说道:“就在大约半小时前,我看见她在医院的天台上和那个倒霉的男人说话。他们鬼鬼祟祟的,那人还交给了她一封信。结果过了没多久,这女人突然变了脸,从包里拿出刀来杀死了那男人。”
那女人言之凿凿,令arina愤怒不已,她激动地嚷着:“别胡说八道!”
柳未珂示意arina冷静,接着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目击证人吗?”
中年女人不假思索地答道:“谁没事会上天台啊。那里冷冷清清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是啊,天台那么僻静,那你怎么又特意去了那里?难不成是去天台吹风吗?”arina怒目圆睁,忿忿地逼问着。
那女人低下头,神态不再那么笃定,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想去哪就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柳未珂说道:“arina既然连一个男人都可以轻易对付,如果真想赶尽杀绝,又怎么会给你逃生的机会。你还会有命跑到我们这里告状吗?”
那中年女子猛地拍了下大腿,气冲冲地站起身来,伸着一只肥短的手指头指着柳未珂的鼻子,说道:“好啊,没想到你们维安局这样偏袒自己人,连真相如何都可以不管不顾,竟然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看,你们都是一伙的吧,没一个好东西!”
一直没有出声的顾思屹坐了起来,虚弱地问道:“您怎么会知道我们是维安局的人?咱们之前素未谋面,你不该清楚我们的底细。而且,我刚刚就想问您,您目击了惨案又被人追杀,为什么不去找保安,不去找附近的医生或路人,而是径直跑到我们这儿来了?天台离这儿可不近,您途径了那么多办公室和病房,为什么舍近求远,偏偏向我们求助?”
“我、我……”那中年女人表情羞恼,哪还有一开始的惶恐之色。可过了一会儿,她又冷静了下来,眼睛打量了柳未珂片刻,竟然倏忽间落下泪来。“我确实不是偶然碰到你们,我也知道维安局的人今天就在这医院里。我……其实是来找付微的,不信你去问问她,她一定还记得我。”
“你认识付前辈?你为什么来找她?”柳未珂狐疑地问道。
那女人从包里掏出一份体检报告,那报告的纸张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这就是我来找付微的理由,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想要去天台上的原因。我觉得我已无指望,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所以想着干脆一跃而下,了结自己。”
柳未珂一边将那份体检报告递给顾思屹,一边扫视着那女人满含悲痛的脸,不知道她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已经和付前辈见过面了吗?”
“没有,我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本来觉得她在维安局,认识的人不少,也许能知道什么名医。可看她那形销骨立的样子,看起来身体状况不比我强上几分。再说我体内蔓延着的是无药可解的涣青毒素,恐怕求谁都没有用了。我越想越万念俱灰,才会走到天台上。”那中年女人抽噎着,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红通通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