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确实是在这里停下藏马的。
刚准备说话,突然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他耳廓一动,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直直朝他的方向。
他瞳孔一敛,当即往马背上前倾一伏,那个东西就险险自他头顶飞过。
“砰”的一声砸到边上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掉了下来,落在路边的草丛里。
主仆二人都以为是暗器,全神戒备的同时,都第一时间朝草丛里看去。
已碎成两半的瓷器入眼,两人都眸光一敛。
蓝影惊愕:“是大人先前扔掉的那个装鸡血的小瓷瓶!”
宴墨白也很意外,转头往瓷瓶飞来的方向望去。
并未有何发现。
“何人?”他敛眸沉声。
无回应。
宴墨白微微紧了呼吸。
他们的马系在这里,失踪,他先前在这里扔掉的瓷瓶,又被人扔了回来。
让他有种感觉,对方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不仅冲着他来的,还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知道他们将马藏在此处,知道瓷瓶是他扔的。
所以,对方应该一直在跟踪他,自他们上山就在跟踪他。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他大惊。
眸底掠过一抹寒意,他又厉声相问:“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依旧无任何回应。
宴墨白薄唇微抿,默了默。
吩咐蓝影:“不管了,上马吧,下山。”
对方显然存了几分捉弄之意,他越是这样急切相问,对方可能越不会现身。
装作毫不在意,将其直接无视,说不定对方会有下一步动作。
蓝影翻身上马,坐到他的前面,双腿一夹马肚,打马走起。
忽然,有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来自他们的后面。
主仆二人齐齐回头。
便看到眉目如画的女子,衣发翻飞,骑在马上,本是朝他们的方向而来,见他们两人回头,当即勒停了马儿,然后停在那里,眸色兴味地看着他们。
赫然是宁淼!
她身下的马儿就是他们藏系在密林里的那匹!
主仆二人都非常意外。
蓝影甚至忘了拉缰绳。
还是宴墨白反应过来,转回头伸手一把拉停马儿。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撂得老高,差点将主仆二人从马背上掀下来。
宴墨白趁势从马背上飞下,落在地上。
腿上的伤痛得他瞳孔一缩,他也浑然不在意,满目惊喜地看向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女子。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宁淼反问。
“我们离开的时候,你还在驱毒。”
怎么那么快?
还赶在了他们前面弄走了马,拾捡到他扔的瓷瓶。
“我有近路。”宁淼道。
正常上山下山得盘山走,她自小在这山上摸爬滚打,早开发了各种近路。
宴墨白点点头。
难怪。
他弯弯唇:“我还以为一空大师不会告诉你,我们来过。”
宁淼没做声。
她师父确实没告诉她。
是她自己猜到的。
草棚矮榻边上的血,她师父说是自己流的鼻血,她本不疑有他,可回到住处时,她发现堂屋的桌上放着包扎用的药箱。
流鼻血又何须要包扎?